“还不是前几天那暴雨闹得,能买到十几只啊,都算好的了,听说啊,下游的那些庄户都被淹了,死了不少人呢。”说到这里邢李氏连忙双手合十:“菩萨保佑,好在家住上游,地势也高,不然的话得愁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司蛮连忙悲天悯人的行了个佛礼:“这可真是个噩耗。”
“谁说不是呢,哎,听说好多人家已经开始卖儿女了。”
房子塌了,家没了,田也被淹了,想要活下去就得舍弃些什么。
司蛮叹了口气:“只一场暴雨就酿出这样的惨祸,只希望这件事只是天灾,而与无关。”说完后,挥挥手让邢李氏带着烟儿退下了。
作为一个悲天悯人的出家人,司蛮为那些死去的人,念了一下午的往生经。
邢李氏抱着烟儿坐在廊檐下绣花,烟儿则懂事的帮忙分线,只是分着分着,就听屋子里念经声听入迷了,直到被邢李氏拍了一下,烟儿才回过神来。
“娘。”烟儿的脾气非常好,被打了也笑嘻嘻的。
“小声点儿,莫要扰了居士。”邢李氏捂着嘴巴小声说道。
烟儿点点头,只是听着听着,又入迷了。
接下来的几日,司蛮都保持着这样的生活状态,早起先吃一碗粥,然后如原主以前一样去做早课,邢李氏则趁这个时间打扫卫生,还有给后面的鸡喂食,烟儿则跟着进去捡鸡蛋,等早课完了,司蛮再吃点酥饼之类的垫肚子的,就拉着烟儿在院子一边转圈,一边教烟儿背书。
可这天早上,司蛮做完早课回来,面对的就是邢李氏那张漆黑的脸。
“怎么了?”司蛮就着邢李氏端着的水盆洗手。
“咱们的鸡少了一只。”邢李氏咬牙切齿,心疼坏了。
这些日子鸡都是她喂的,那些小母鸡从村户人家的鸡一跃成为县主的鸡,身份高了,她比喂孩子还精心呢,前几天还让邢忠送了点田螺过来捣碎了喂,就为了能让它们多下蛋,现在少了一只,她恨得只想落泪。
司蛮:“……”
“是自己跑了?还是被人偷了?”
“我到处找了,鸡圈上没有破洞,而且只少了一只,估摸着不是被偷了就是被黄鼠狼叼了。”邢李氏‘哗啦’一声将水给泼了出去,心里越想越气:“连居士养的鸡都要偷,真是黑心烂肺亵渎佛祖的东西,小心吃了烂肠烂肚。”
‘黄鼠狼’林忠打了个喷嚏。
他神秘兮兮的将已经去见佛祖的小母鸡儿递给自家老娘:“快拿去炖汤吧。”
林嬷嬷眼睛一瞪:“哪来的?”
“我山上打的。”
“胡说八道,这一看就是家养的,你该不会去村里偷鸡了吧。”林嬷嬷一把扯住林忠的耳朵。
“娘你说什么呢?怎么能是偷呢!我月例银子不少,总能买的起,再说村里也没鸡了啊。”林忠看着林嬷嬷满是威胁的眼神,声音越来越小:“是捡的,是我在后山捡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