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里的背景音嘈杂,似乎是在什么很热闹的娱乐场所,一片阿谀奉承之声,间或地夹杂着一些嬉笑作乐的声音。
听着听着,负霜听到了熟悉的嗓音,是洪淑雅:“那个合同才40万,我好说歹说,刘导才又给我加了10万,但是刘导说了,演了他的电影,我家负霜肯定能一炮而红。
乐总,您瞧瞧,我家负霜这样貌,这身段,您现在不出手,往后可就不是这个价儿了……”
“可以可以,她可以,那句话怎么说的,为艺术献身嘛,哈哈哈……”
负霜面无表情地按下按键,不再去听这让人觉得心寒的对话。
这算什么母亲,简直是披着人皮的豺狼虎豹,张牙舞爪着要来吃原主的血肉。
负霜深吸一口气,将洪淑雅的事情放到一边,这个所谓的“母亲”,并不需要负霜如何去报复,就凭她这黄赌毒全沾的现状,倒霉日子且在后头呢。
另一份文件则是关于刘荣。
刘荣珍爱的独苗儿现下还在医院里抢救,生死不明,他现在也无心去拍摄什么风月片了,只守在医院,乞求奇迹降临。
想了想,负霜还是决定要去同其了结恩怨。
以最快的速度将李荣邦给的支票存入名下之后,负霜幽幽出现在了圣玛丽医院的icu门口。
刘荣已经没有了几天前的盛气凌人,他坐在冰凉的座椅上,一边听着身边妻子呜咽的哭声,一边心烦意乱而又无可奈何。
许是几日来的煎熬已经消耗掉了刘荣本就没多少的耐心,又或许是从来没有将对方看在眼里,他没好气地吼出声。
“哭哭哭就知道哭,真不知道你有个什么用,我供你吃供你喝,就让你带个孩子都带不好,现在还有脸在这里哭,晦气死了。”
女人脸上惨白无比,泪水还可怜兮兮挂在眼下,却愣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再发出来。
她不敢出声,也不敢有太大的反应,忍受着屈辱,顺从地靠坐在一边,无声地流着眼泪。
负霜进来时,便是见到这样一幅场面。
迎着刘荣带着些疑惑、又带着些忌惮的目光,负霜缓缓道:“我可以救你儿子。”
这一句话音落地,两双眼睛齐刷刷地盯过来。
刘荣惊疑不定地顿了顿,随即眼里闪过期盼,强行挤出一副笑脸,讨好道:“连小姐、哦不,连大师,您真有办法救我儿子?”
说完,他一拍胸脯,震声道:“但凡您能救我儿子,您要什么我都给您!
要供奉、人脉,还是演艺资源,只要您开口,我刘荣要是说一个‘不’字,那都不得好死!”
负霜轻笑一声,然后摇头:“我不要这些。”
刘荣闻言愣道:“那,您想要什么?”
他思忖片刻后一拍脑袋,然后当下就迎面给了自己一嘴巴子,没有半点留手。
右边脸颊立刻红肿起来,配合着前几天遗留下的青紫痕迹,显得十分可怖,连嘴角都渗出血迹,被他不以为意地擦去。
他依旧讨好道:“嗨哟,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对您造次了,要是有什么我能做的,您开口。
您放心,我不会去找令堂麻烦的,什么违约金,一笔勾销!我在江沙咀赌场有些人脉,令堂的事儿,抱在我身上了!绝对叫您再无一丝烦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