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银霄并没有多看他彭湖一眼,而是继续走他的路,彭湖也看不出来他是乱走还是另有目的,只能闭着嘴巴听于彤野说肚子疼。
于彤野感觉自己的肚子是出了不小的毛病,哭丧着脸对彭湖道:“这可怎么办,咱们连个军医都没有。”
彭湖也觉的他疼的异样,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是不是太热了?还是你吃独食了?”
于彤野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汗是黏腻的冷汗,手也没有力气:“吃独食我也得有机会啊。”
他脑袋汗津津的,看了看天色,感觉风里带着一点湿意,天气不是那么热了,又去喝了几口带着咸味的热水,才感觉疼痛从剧烈转变成了慢慢的痛。
他对自己的未来心惊胆战,因为不知道自己是会饿死,还是肚子活活痛死,如果一定要在这两样里选一样,他宁愿战死。
彭湖守了他半晌,见他好了一点,便叹了口气:“老于啊,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咱们就”
于彤野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可不自尽。”
彭湖满肚子的话立刻咽了下去。
于彤野认为自己的肚子痛是因为饿而闹出来的病,眼下既然没有办法医治,只能尽可能的喝点热水,正想再喝一碗,忽然间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整个旷野之上都是砂石,卷成一圈,呼啸着来去。
“不好,大暴雨!”彭湖暗道不好,扯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叫了一声,然而声音迅速淹没在了风声里。
与狂风一同而至的,还有轰动耳朵的雷声。
越是这样空旷之地,雷电之势就越是骇人,像是从天上直接击落在了地上,惊起千军万马,乌云也低的要压在人头顶。
风与雷电齐齐而来,石破天惊,好似要将整个旷野都颠覆了去。
就在众人头晕目眩,手足无措之时,银霄扛着将旗出现在众人面前。
乌黑的将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金字几乎要化成金龙,乘风而去,却让银霄紧紧攥在了手中,动弹不得。
银霄率先而走,将旗在风中狂舞,于彤野忍着腹痛,立刻扯着嗓子大喊收拾东西走——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锅子都让风刮出去好几里地了。
这些日子的巡逻,银霄并非乱跑,他将这附近地势查看的明明白白,甚至到过辽军不到百步的地方——一旦没有累赘,他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银霄将队伍领进了石窟之中。
一入石窟,雨势已经遮天蔽日,满地都是急流奔走,低洼之处都被淹没,众人挤挤挨挨,一个叠着一个的蹲在石窟里,在庆幸的同时,也察觉出了人少。
他们已经许久不曾操练,全都在聚精会神的找食物,如今聚在一起,这个不大的石窟,竟然把他们全都装下了。
默默无言等到雨停,彭湖走到石窟外看了一眼,就见先前的荒芜盐地已经成了一个接一个的湖泊,那些原本有人高的大石,如今只剩下一个石峰露在外面。
一个小兵突发奇想:“辽兵会不会都淹死了?”
于彤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