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谦逊道:“若论威风,不及相爷一半,更不及张衙内分毫,就连老二燕王,也在本王之上。”
张瑞笑道:“老夫本该与王爷彻谈一番朝政,可惜贼人做乱,不能兼顾,还望王爷见谅。”
晋王点点头:“相爷上了年纪,力不能支也是常理之中,不如回家歇着,将贼人一事交给禁军和知府衙门处理。”
“歇不下,”张瑞转头吩咐张旭灵,“你先回家去,查点家中有没有丢东西,有没有多了东西,若是有,立刻报到窦知府处。”
“是,”张旭灵问,“爹,您呢?”
张瑞深深看了晋王一眼:“我心绪纷乱,想进去求智真大师指点迷津,王爷总不会不让吧?”
晋王立刻将手中长刀交给身边护卫,侧身一让,身后王府众人也跟着让出一条道,直通禅房。
“相爷,请。”
张瑞撩起袍子,面目平静地往禅房走去。
他一走,张旭灵也赶紧回家去查点家务,晋王“不忘初心”,交代首座给裴皇后做一场盛大的法事,再将他这枉死的两个护卫超度,这才带上护卫尸体,回到王府。
回到王府,他先去看了宋绘月。
他打算只在门口看看,然而抬腿上台阶,差点踩到躺的宛如出殡一样整齐的银霄。
等他低头一看,又让银霄吓了一跳——这小子正睁着眼睛看他,一动不动,是个死不瞑目的样子。
死不瞑目的银霄眨了眨眼睛,还是没动。
他知道晋王不危险,所以没必要动,晋王也知道有他在,宋绘月很安全,因此没有继续向前,直接退了出去。
他又大步流星赶往书房。
谢家父子已经在书房等待,杜澜蹲在廊下,也等着跑腿。
晋王先安排黄庭去备四碗面条和一些小菜,再煮一鼎羊肉,以免大家饿着肚子干活,又让黄庭交代厨房的人早上给宋绘月做鱼米糷,再去买些杨梅之类的鲜果回来,早早的送到宋绘月那里去,好多留她坐一坐。
宋绘月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来的时候少,走的时候多,常让他留也留不住。
吩咐过后,他让谢舟好生抚恤两个护卫的家人。
谢舟点头应了。
晋王又对谢川道:“你将今夜之事写一封书信,从张贵妃在天宁节宫宴上礼制僭越开始,写到禁军为张家抓贼,杀死王府护卫两名为止,无需添油加醋,实话实说,送御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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