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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郁言很快松了手，转身上了他那辆变速车。苏北跟了上去，见苏北离开，阿娇才从震惊中缓了过来，忙喊道，&ldo;季苏北，那球赛你还去不去啊？&rdo;不过苏北似乎没有听到，她只能眼见着他们渐行渐远。

没把苏北带到，阿娇交不了差，索性也不去了。正好碰到刚从学校出来的阿凤，两人便一起回了家。

苏北跟着他后面，他没有回过头，仿佛笃定自己一定会跟上，这感觉让苏北觉得很不舒服。猛力蹬了几下追上他，跟他并排，&ldo;骗子，不守信用。&rdo;

听到她的话，转头挑着眉看她，&ldo;说说看。&rdo;

&ldo;自己想。&rdo;

&ldo;想不到。&rdo;

&ldo;……&rdo;

到了路口刚巧红灯，苏北冷眼看着他，&ldo;那天你说如果我不跟着你，你就到学校门口等我。我跟了，那你今天为什么还来？&rdo;

&ldo;我说的是如果你不跟来，我就天天去你们学校门口接你。事实我没有天天来，我只是今天来了。再说，谁告诉你，那天你跟了，我就不会到你们学校门口接你了？&rdo;

这句话到了后来高中上数学课的时候苏北才彻底明白，原来原命题成立，不代表否命题一定成立。

被他堵得哑口无言，这能怪谁，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天真。忽然想起待会就是南师和九中的决赛，怎么作为南师主力的他还在这边没事乱晃？&ldo;今天不是有比赛吗？你又要迟到？&rdo;

看她一脸鄙夷，他没开口。绿灯一亮，便沉着脸又骑了上前。

苏北决定好好跟他谈谈，她不喜欢被威胁，也不喜欢事情不在她控制的范围内。&ldo;我们谈谈吧。&rdo;

郁言转过头看她，&ldo;谈什么？谈恋爱？&rdo;

恋你个头。&ldo;那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你以后也别来学校找我，我不想惹麻烦。&rdo;

&ldo;如果我说不呢？&rdo;

&ldo;那你到底想怎么样？&rdo;

&ldo;先回答我几个问题。&rdo;

&ldo;……&rdo;

&ldo;你跟谭磊什么关系？&rdo;

&ldo;关你屁事。&rdo;

&ldo;你喜欢他？&rdo;

&ldo;与你无关。&rdo;

&ldo;我劝你好好回答，否则后果自负。&rdo;

&ldo;……&rdo;

&ldo;那是你的初吻对吧？&rdo;

&ldo;……&rdo;

&ldo;季苏北，做我女朋友吧。&rdo;

季苏北，做我女朋友吧…苏北在床上辗转反侧，望着天花板发呆，耳边一直回响着郁言的那句话，魔音穿耳。晚上在家接到谭磊的电话，比赛输了，九中夺冠。听他抱怨郁言又玩失踪，怪她没去看比赛。苏北默默听着，心思却飘到了老远，如果他知道失踪的郁言那时正跟她一起，他会不会抓狂？

她没有答应。她有很多问题没有想明白，譬如他之前明明一副很讨厌自己的样子却一下子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明知道她可能是谭磊的女朋友却依然下手？他喜欢她？不知道。如果不喜欢，那为什么又要她当他女朋友？

郁言没再出现，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苏北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又叹了口气，连她自己都未察觉，他果然是在逗她。

改革春风吹满地，国企纷纷都倒闭。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必然会有一批被牺牲者。季建国所在的单位是国企下面附属的研究所，企业转型，人员编制太多，很多人下岗待业，研究所也不能幸免。

季建国文凭硬，所以留了下来。但原本的顶头上司因为快到退休的年纪了，所以被单位劝提前退休。新来的上司是贫下中农出身，后来被推荐为工农兵大学生，没什么真本事，但又喜欢摆官谱，对此季建国很是不慡。好歹建国同志也是一高干子弟，你给他气受可以，但你得让他服你。

于是忍了一段时间后季建国还是递了辞呈，很多老同事都出声挽留，说如今大家都担心饭碗不保，哪有你这样不要饭碗的。但季建国铁了心不干了，这些年在研究所也没干出什么头绪，他都能遇见他未来近三十年的样子了，每天都这么插科打诨上上班看看报喝喝茶。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