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摸了摸肚子,她也不舍得腹中骨肉就这样没了,看来惟有把挡路的人铲除了才能得到安宁,粟夫人,别怪我狠,你不仁我不义而已。“我出来已经有段时间了,恐老爷要找,若引起别人的警觉就遭了。”
曲宽一听忙放铃兰离去,待在原地看着她走远,嘴角一勾四周看了看,这才往自己的院落行去。从曲寰出生到现在,他是头一次觉得人生多美好,没有任氏挡道,他再娶一房有权有势的妻子,还有铃兰当内应,他还何愁这曲府不落入他之手?
翌日,曲清幽简单梳洗后送了丈夫与父亲去早朝后,即刻往粟夫人的院子而去,本来她是要整夜看护粟夫人的,谁知却睡过去。掀帘进去,看到只有铃兰一人,忙道:“铃兰,我娘好些了吗?”
铃兰的手一抖,原本要下到水中的药包又被她包好塞到袖子里,这才转身道:“回姑奶奶的话,夫人的病还没有起色。”
曲清幽忙上前察看了一下粟夫人的样子,还是老模样,不见有起色,惟有茶饭不思地守在母亲的身边。
铃兰一直都在找机会给粟夫人下药,可是这姑奶奶守在这里,一切喂汤喂水的事情又不经她的手,自有周嬷嬷递给姑奶奶亲自动手,她实在没办法,又不能让她稍离半步,早上的好机会又被她浪费掉,心里着急又不敢表现在脸上。
将近晚膳的时候,姑奶奶被姑爷与老爷劝着去吃东西,铃兰才寻着机会下手,把几个小丫鬟打发出去,四周没有人了,这才颤抖着手把药包抖开洒到白开水里,搅了一会儿之后,这才上前扶着粟夫人想把药水灌进去。
“你在干什么?”曲清幽突然在后面大喝一声。
铃兰的手一抖,碗掉到地上,碎了,“婢子……婢子没干什么。”她定了定神,又道:“只是看夫人的嘴有点干,遂想给夫人喂些水,让她润润唇。”然后又低头欲捡那碎碗。
“是吗?”曲清幽怀疑道,“别动。”
本来就心虚的铃兰手又是一抖,被碎瓷片儿刮开了一个伤口,“姑奶奶,你这是什么意思?婢子想把碎瓷片儿拾起来,免得待会伤着主子们。”
“铃兰,你真不聪明,我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你要害娘。”曲清幽叹息地道。
“姑奶奶,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婢子要害夫人?婢子凭什么要害夫人?”铃兰激动道,现在除了表情激动来掩饰她内心的紧张,她已别无他法。
曲清幽没有搭理她,而是吩咐下人进来把铃兰抓起来,铃兰急着大吼大叫,“我没犯错,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曲清幽上前执起那还留有一小洼水的大碎片儿,“这就是证据,铃兰,这碗里一定有添加某样东西吧。”
铃兰定定地看着曲清幽,摇头道:“没有,没有,姑奶奶,你莫要含血喷人。”
“我自然会让你明白你是哪儿露出破绽了。”曲清幽道,“爹,夫君,把沈太医请进来吧。”
沈太医这才踱进来,抱怨道:“你这丫头真是诡计多端,次次都要拿老夫的医德与名誉来说事,若再被你搅和多几次,老夫可能就名誉扫地了。”
“好了,沈老头,快点解开谜团,让某些人也安安心。”罗昊眯着眼睛道,不过却是看着曲宽说的。
曲宽假装什么也察觉不到,径自一副震惊地看着铃兰与沈太医,好像不明白两者有何关联。
其实粟夫人的病,一切还得从曲寰染上痘疹开始说起,沈太医给曲寰看病,自是要与粟夫人等人诊脉,在粟夫人原先住着的秋水院里的暖阁里闻到香鼎里燃着的熏香有问题。
沈太医当时就对香味起了疑心,私下里对罗昊及曲清幽提过,说这香有问题,里面掺杂了一种药草,这种药草长期闻会让人莫名其妙昏迷过去,而且还让人查不出原因来。
曲清幽这才让沈太医配合引出要害粟夫人的凶手来,所以后来才有了粟夫人昏迷束手无策的事情,只是这凶手还是出乎她的预料,居然会是铃兰。
沈太医拿着那大瓷片儿道:“粟夫人的身体再接触到这种药草,就真的是没命了,这种药草本身是没有毒性的,但一遇到夫人之前闻过的药草,就会产生致命的毒性,毒发后一刻人就会没命,其后又会消失在空气中,让人无所知觉。”
曲文翰听了之后,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若不是有沈太医来为小儿诊治,兴许妻子莫名其妙的死了他也不会发觉是被害的,这下毒的手法真的太高明了,又怎会是铃兰这个贱婢想得出来的?一想到这里,他就朝铃兰狠狠地一瞪,“你最后把同谋供出来,要不然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铃兰看着老爷那狠狠瞪她的眼睛,身子不禁抖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