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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我觉得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麻木了，决绝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目中亦是悲哀亦是怜悯。

月生望着我，渐渐开始明白，不自觉中撒开握着我的手，软软滑了下去，失声唤道：&ldo;不！不可能！&rdo;

一串泪从她的眼角滑落，隐没在她的鬓发里。

她捂脸痛哭：&ldo;不，不会，卢生他，不是这样的人！&rdo;

长吉闻声赶了过来，帮我将月生扶到了椅子上，殷勤着端茶倒水，我摆手：&ldo;罢了，不要忙，让她哭吧！&rdo;

不哭，又能如何？

月生却劈手推开我，起身就往外冲，边哭道：&ldo;我不信！我要亲口问他！&rdo;

但听得一声闷雷。

炸得我魂都要消散了。

立时落下雨来。这雨下得太急，竟是片刻也等不得，瞬间把月生从头到脚浇了个湿透。

月生抹了一把脸，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她咬一咬下唇，便跌跌撞撞地往自己的住处跑。

长吉不无担忧：&ldo;月生姐姐这雨里跑的，只怕受凉罢！&rdo;

我叹息：&ldo;随她去吧，不亲自走这一遭，她怎么能安心？&rdo;

眼见得屋外的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密，我的心也渐渐提了起来，几乎悬到了嗓子眼。

第22章薄情郎

管家大伯收拾行李可真叫一个利索，没出一个时辰，就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要赶路。

卢十郎灰头土脸地跟在管家身后，看也不敢看月生一眼，任凭月生哭倒在阑干上，肝肠寸断，几欲背过气去。

眼见得卢十郎要走出去门去，月生一下扑了过去，拽住他的衣袖，一个支撑不住，缓缓跪倒在地，哭嚷道：&ldo;十郎！好狠心的十郎！你真的这么无情无义么！全不顾念昔日的恩情么！&rdo;

她嘶声裂肺，字字带着血。

卢洛捏着自己的袖子，哽咽着结巴：&ldo;月、月娘，我、我只是回家去看看，过了年、过了年，一定回来接你！&rdo;

临走，他居然还许下这么苍白无力的诺言！

我抢上一步，扶开月生，气愤不已：&ldo;倘若今日十公子撇下家姐一个人走了，以后就请再不要登沁芳楼的门了！&rdo;

月生软在我怀里，掩面痛哭起来。

她亦知，这样的诺言着实无用。

卢十郎被我抢白得面色青白，磕磕巴巴两声&ldo;你&rdo;之后，开始口不择言了：&ldo;你侮辱斯文！你知道什么？要不是你，我何至于立时就得和月娘分别！&rdo;

他是兔子被逼急了，也要咬人，竟骂我：&ldo;你这个卖身的倌儿！非要装什么清高？&rdo;

我气得双手都发抖了，揪住他的衣领，逼视着他，怒问：&ldo;你说谁是倌儿？&rdo;说罢，再不管其他，一拳重重挥在他的脸上！

卢十郎那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一下被我打得栽倒在地，嘴角破裂出血来！

一见卢十郎被打，他的管家便急了，使劲推了我一把，啐了一口：&ldo;下流没脸的东西！敢推我们卢十公子！也不照照镜子，称称自己几斤几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