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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页(第2页)

“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小皖。”

他把手上的水渍擦干,接过那张照片,捏着那张照片抵在我的心口,低声道:“老师,真的过去了吗?”

“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回到旧金山,李皖开始研究生的学业。

半年后,我所在的研究项目得到重大进展,我升了职称,薪资也比之前涨了几倍,我换了一辆车,载着他去海边度假。

我们沉在水里,海浪声似乎就在耳边,在私人泳池里,我把他抵在岩壁上。

一六年,他研究生毕业,在我的建议下选择了留校。

我介绍他去给另外一个教授做助手,工作不算麻烦,还能学到很多课上学不到的东西。

一七年,李念章联系我,他说他得了病,骨血瘤晚期,医生说要截肢,但手术成功只有百分之三十,就算锯掉了腿,后期活下来的几率也不大,所以他放弃了治疗,还剩下三个月。

死对我来说并非陌生,父母与我在同一辆车里遭遇车祸,强行要把我挟入戒断学校的母亲,却在车子翻滚时,把我搂在怀里,牢牢护着我。

我看到她朝我露出虚弱的笑,鲜血一滴滴跌在我的脸上我的眼睛里。

我曾以为这就是极致的痛,可却未曾想过,原来还有一种痛,它无声无息,等我慢慢反应过来时,整个人都似空了一半。

那日与李念章通过电话后,我便立即买了机票,把还在学校的李皖召回,带着他回国。

整整三个月,我们都守在他身边,他日渐消瘦,也因疼痛而脾气暴躁,李皖有时会哭,可却从未厌烦生气。

李念章走的那天是在一个下午,阳光不算明媚,风潦潦草草吹着,他早上还说下午想吃小馄饨,吃了中饭,李皖在病房里照看着他,我则去外头买了两碗小馄饨。

回来时,还未进去,便听到李皖的哭声。

我站在门口,突然就不敢走进去了,敞开的大门里却能看到围成一团的护士和医生,我侧头看着那被推来的心电图,起伏着一晃一晃,而后趋于直线。

他走了……

我突然很想抽烟,背靠着墙,手里的馄饨丢进了垃圾桶里,我不敢去看,缓缓走了一段路,最后撑着墙壁跪在地上哭。

高中时,他很喜欢泰戈尔的飞鸟集,那句“letlifebebeautifullikesummerflowersanddeathlikeautumnleaves。”他反反复复念了很多遍。他说他希望他的生命也能绚烂多彩,又说希望自己死了能安安静静。

我那时笑他,怎么年纪轻轻就谈论到生死,他就朝我笑。

我让人在他的墓碑上拓下这句话,我希望他来生能活在别处,离开这蛮荒侏罗纪。

葬礼结束后,我和李皖回到旧金山,他开始参加当地的一些为LGBT寻求平等的志愿服务。

二零一八年年中,李皖的移民申请获得批准,两个月后,我和他注册结婚。

我成了他的丈夫,他成了我的家人。

我和他举办婚礼,邀请了彼此的朋友,在鲜花和祝福里,我为他戴上戒指,向他起誓会爱他至死。

他总是爱哭,那天也是,哭着抱着我,在主婚人还未说是否愿意时,他便已不停地点头,搂住我与我拥吻。

所有人都在笑,我也笑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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