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叶装出一副害怕的神色,往后退着。她又和这几个伪警察纠缠了一阵,最后,又佯装成无可奈何的样子,往继柳住所的方向走去。
就这样,王熙叶胜利地闯过了敌人的最后一道岗卡。也就在熙叶安全闯过敌人的最后一道岗卡的同时,宋、高却正处在一种十分困难的境地里!
自从王熙叶走后,宋继柳和高玉林就马上决定找个地方隐蔽起来。
可是,隐蔽在什么地方合适呢?二人正想着,王先生来了。
这一地下党也是因为听到枪声不放心,出来探风的。他一望见宋继柳和高玉林,猛然大吃一惊,并拼着命地跑过来:“二同志!快,快上我家去!”
“窝藏地下党的,和地下党一律同罪!”敌人是这样说的,也向是这样做的。现在,王先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山行。”他要豁上自己这条生命,把宋继柳和高玉林掩护下来。那么,宋继柳他们是不忍心让这位地下同志的王仲豪跟着受连累的,因而有些犹豫。
可是,这个决心下定了的王先生,不管宋、高二人的犹豫不犹豫,更不等他表示同意不同意,拉上二人就走。好在他家离此地不远,不大一会儿,王先生便将二人,硬拽到他家来了。进家后,他一面喝招夫人(是假扮夫妇)替二人更衣衣服,一面亲自动手将二人的匣枪和匕首埋藏起来。
这一切,对宋继柳二人来说,都是属于“半强迫”“半自愿”的。他所以还有个“半自愿”,心里是这么想的:“匣枪没子弹,留在身上也没用了,飞刀和匕首虽还有用,可是,光靠这十几把原始的武器是不能突围的了,而且还会因我们和敌人进行以命换命的搏斗,势必给这‘窝藏**’的王家妇造成一场大灾大难! ……”
至于,宋继柳和高玉林二人为什么还“半自愿”地换服装,郝显然是不言而喻的事了:几年来,周恩来等中央同志不是曾多次要求,地下工作者要地方化吗?
宋继柳改扮已毕,又让王大嫂去把那上了门闩的角门儿敞开,他便随手拿起泥板、瓦刀,蹲在屋门口,同高玉林一起上砌起院墙来。
王大嫂愣了一下,凑过来提议道:‘“同志,叫我说,你们不如去躺在床上,盖上被子,为了 ……”
宋继柳笑道:“装病?”
“是啊!”
“没用!”宋继柳摇着头说,“帝国主义,口头上最爱讲的是‘人道’,可是他们所想的,所做的;又是最惨无人道!”他见大嫂对这些话点下头,又说,“敌人是永远不会发‘慈悲’的!期望敌人发‘慈悲’的人,那是叫恶狼带佛珠!”
大嫂觉得宋继柳言之有理,点了点头。可她紧接着又劝宋继柳:“要不,你就到屋里去呆一会儿——”
“为什么?”
“在这里干这个太显眼了呀!”
“咱能期望敌人进了院子不进屋?这一回呀,我看他们要把这这里翻个底朝上不行!”宋继柳一面忙着一面说,“大嫂同志,咱们跟敌人作斗争,可存不得侥幸心理呀!”
王大嫂被宋继柳说服了。
宋继柳和高玉林仍在忙着砌墙根,王先生又搬砖,又和泥,在给宋继柳和高玉林当小工。
这时,院外头,大街小巷处处,鸡飞狗咬,人喊马嘶,一片大乱。忽而东边响起暴烈的砸门声,忽而西边响起疾跑的脚步声越墙飞来粗野的嚎叫,有时又传来婴儿的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