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胖子盯着王问。
王召良肯定地说:“绝对没错,我一直在盯着他们!”
“妈妈的!”胖子阴森森地注视着窗外,“他到八路军出没的地方干什么呢……”他突然转脸盯住王召良,“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直接去找八路军联系!”
“那……”王召良大惊失色地说,“那怎么办?要不要报告韩主席?”
胖子打手势制止:“不!还为时过早!你继续盯着他们,看他们回来有哪些活动。哼!老子不动则罢,一动就要置他们于死地!”说着,这个坏东西将手中的烟屁股在烟灰缸里狠狠地揉灭。
一酒店的临窗的一张方桌上,摆着酒菜。刘曼生、李欣、张文海等人围坐一桌,猜拳饮酒。张文海看着一个食客走出,又起身朝窗外看了看,然后朝曼生点点头。
曼生扫视觅了大伙一眼,神采飞扬地说道:“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针对常恩多目前的思想苦闷状态,给他写一信,开门见山地提出反对蒋介右、打击买国贼,一起借机把要投日的缪澄流捉住,让他下令全军起义。此信由文海同志放在常的公桌上。”
李欣转动着手里的酒杯,思索一下后,小声地说道:“我认为这个设想是可行的。不过,要估计三种可能发生的况:如果他能接受我们在信中提出的主张,就由我代表地下工委出面跟他谈话这是最好的设想;如果他犹豫不决,我看就不即不离,拖一拖再说;可万一他看到信,变了脸……”
张文海毅然地:“这一点我想好了,宁可牺牲我个人,决不暴露组织!”
“文海同志,你这种勇于牺牲、维护组织的精神,是可贵的,是人民的大英雄!但是,我们决不轻易地牺牲。万一出现刚才说的第三种情况,而他又是一般地追查,那就可以说是拾到一封信,顺手放在桌上,决不要承认是你给他的。”
李欣点头:“我同意曼生同志的意见!”
“对!”张文海感激地,“曼生同志比我想得周到!”
曼生拔下钢笔,取出纸张:“说干就干,我们在此先打个提纲然后由李欣、张文海同志定稿!”
离这家酒店不远处的山土堆上,这里可看到出入酒店的每一个人。王召良朝树底下一个特务问:“都看清楚了?”
“看清了。”特务十分有把握地说道,“没错。一共六个人。”
王召良照身边的大树就是拳,面带奸笑地说道:“妈的,果然不出老子所料!”
“你还何吩咐?”特务小心谨慎地问道。
“一定给我盯紧了。”
“是,是是!”
常恩多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转身对小张吩咐着:“你到门外去看着,任何人不准进来!”
“是!”小张应声退出,掩上了门,站在门口。
常恩多从太师椅里站起,只见那有神的眼睛在闪光,像两支利箭直射坐在面这个青年军官的心口,从上到下打量着,审视着,仿佛要洞察他的五肝六脏似的。他的心里话:“呵,这个不动声色,泰然自的年青人!就是他,居然敢带着**地下工委的信,径直走进我常恩多的住室,巧妙地放在我爱不释手、每日必读的书里,真了不起呀!”
张文海面不改色地同常恩多对视着。
恩多继续想着:“难怪人家都说‘**员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人!’我平时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他呢?我做梦也难于相信,在我自已的师部里,竟会有自己一向多方寻找的同志!这个小家伙,难道他没想过今天的这种冒险行动,可能会被杀头的吗?”
张文海在这难以忍受的沉默中,坦然地承受着锐利的目光。他的心里想到:“常师长肯定已经看过那封信了,否则,他不会找我,更不会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的!他看完信在想什么呢?他会怎样对待我呢?他怎么还不说话,多么难以忍受的沉默呵!呵,他走来了,向我走过来了……”
常恩多终于开口了:“小家伙,你胆子怪大的!”
“常师长!”张文海心往下一沉,假装糊涂发地,“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这个大主任,应该破译得出我的意思!”常恩多用微微颤抖的手放开抽屉上的锁,从里取出信。“信我看过了。虽然不一定就是你写的,但肯定是你放进来的!”
张文海忐忑不安地琢磨着,沉默着,迅速地掂量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的意思和份量。常恩多疾步走前去,一把抓住张文海的手,声微颤地:“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寻找的**,没想到就在我的身边,真是有眼无珠呀!小家伙,你快给我引路吧!”
张文海深深地被常恩多那溢于言表的诚恳而感动了。他站起身,双手握着常恩多伸过桌子的双手,热情地:“我党也在找您啊!常师长!”
“别叫我师长,”常恩多由衷、诚挚地说道,“只要党信得过我,我常恩多万死不辞!”
光芒四射的晨曦中,秀丽的大沙河波涛滚滚,河流勇往直前地奔腾着,涌向人民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