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天过去,任凭风吹雨打、暗潮涌动,将军府始终很安静。
静姝园,卧室,周芣苡总算睡够了,爬起来看看外边,天色好暗,下着秋雨,她揉揉大眼睛又想睡。吃饱、睡好的人生太幸福了,吃不好、睡不好的人生就是悲剧。
昭王进来,将依依抱起来,收拾干净,坐在窗边矮榻上,再来一碗燕窝粥。
周芣苡一点都不想动,看着外面下着雨,树叶在风和雨中左抖抖右晃晃,晃的又想睡觉。
昭王端着粥喂她,再喂一碗肉粥,香喷喷的香一个。
周芣苡转回头,认真看着他,就像看外边树叶,伸手摸摸他瓜子脸。
昭王幸福的闭上眼睛,依依喜欢他呢,快摸,摸够够,一辈子都让她一个人摸。
周芣苡捏捏他高挺的鼻梁,皮肤好好,再捏两下,一叹:“眨眼长这么大了。”再下几次雨,那树叶就该变黄然后落掉,明年再长,人却只能变老。
昭王声似天籁般诱惑:“依依也长大了。”我们就可以成亲了。
周芣苡又一叹,回神:“你过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昭王立刻应道:“依依的香吻。”
周芣苡扭头,小猞猁来了,如今长一尺多长,琥珀色眼睛亮着狂野的攻击力,它也长大了。
小猞猁看看主人、看看男主人,兜个圈坐主人矮榻边,闭上眼睛它没看见。
周芣苡摸摸它耳朵,手感好好,过几天一块打猎去,陈氏和昏侯正在准备报复呢。
昭王将依依手拿回来,他坐这儿依依不要摸别人、别猫什么的都不行:“那依依随便送什么吧,依依送什么我都喜欢的。”
周芣苡其实不擅长这些,送一条腰带、一顶玉冠?没感觉啊。亲手做个什么?女红、雕刻、生日蛋糕?真没感觉。二十岁加冠很重要的生日,精心准备什么?要不先睡一觉再想想?
昭王扑依依脸上香一个,看着他还睡:“要不然给我娘送个礼物?你不是说儿的生日是娘的受难日吗?我们一块给娘送,我看娘喜欢什么,除了夜里赏花,还喜欢抚琴、画画,最近又迷上做女红,还有千味轩的鱿鱼饼。”
周芣苡眼睛一亮,有主意了:“不如给娘娘办一场画展。从九月初六展到初八,初九拍卖,资金用于五十岁以上女性的养老,以及女性疾病的治疗与控制等。”
昭王乐:“好主意,不过是不是要让娘再画几幅画?”
周芣苡点头,最新作几幅肯定更好,不知道皇太后会不会嫌累。
昭王看她纠结,忙安抚:“别担心,我回去和娘说。你看要不要让恭王妃一块参展?”
周芣苡点头:“好呀,恭王妃擅长花鸟画,菊花画得很好,九月正应景。还有康王妃,她反正成天闲着,给她找点事儿做。三妃联合画展,比一个人要好,再多就不用了。”
昭王点头,人多了就不是给他娘亲办画展。皇祖父圣寿,到时候很多人都要进京,与其让他们把钱拿去赌石送给苏国,不如送到画展再办点正事。
两人又商议一阵,将三妃联合画展的事儿定了,让人去通知千画廊,回头再通知三位娘娘。千画廊寻常生意一般,每月十五拍卖会还不错,但需要经常有新东西。
周芣苡又想了几个馊主意,望着窗外的雨,昏昏欲睡。
昭王看她睡多了,拉着她出卧室,到起居室,周广、乔毓甫、周邦正都在。
周芣苡来到爹身边,痴痴的看着爹,摸摸他鬓角头发,霜没了,头发还是乌黑的。
周广乐,抱着闺女坐下:“怎么样,还困吗?”
周芣苡靠在爹怀里摇头:“不困,就是想睡觉,都怪这天在下雨。”
周邦正给宝贝妹妹沏茶,妹夫就省了,宽厚超帅的笑道:“你下个令,让天别下雨了。明儿带初一初二出去玩,初二除了你都不和别人玩。”
周芣苡立刻坐端正,站起来,转着圈跳大神,天灵灵地灵灵明儿三更就雨停。
昭王拿个锣来给依依,再拿一条披帛来,像苏神棍金红色长纱那意思。
周芣苡瞪他,跳大神谁拿锣,应该摇铃,最招魂的,去把初一初二玩的铃铛拿两个来。
昭王拿来铃铛问:“要伴舞吗?你看我长这么帅能行吗?”
周芣苡应道:“你站这别动。”拿着铃铛绕着他翩翩起舞,一会儿对着他耳朵晃,叮铃铃铃。
昭王看依依跳舞好美,他魂儿都被依依招走了,这辈子就这么绕着他转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