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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第2页）

医院像座不夜城，不管何时，白炽灯永远闪耀。迎面而来的消毒水味是永不消散的主题，走廊上总有推着车忙碌来去的护士。

乔野紧跟徐晚星。她轻车熟路跑进电梯，按下十二层的按钮，他的目光定格在楼层指示上。

十二层，肿瘤科。

电梯层层上行，徐晚星仰头望着不断攀升的数字，浑身紧绷。

&ldo;徐晚星。&rdo;身侧的人叫她。

她没有应声，只伸手又神经质地对着十二层的按钮多按了几下，急躁的情绪溢于言表。

能叫她这样情绪失控的人，乔野不作他想。

他定定地看着徐晚星，忽觉这些年来一直身处迷雾，不知从何而来的预感告诉他，也许今日所有的疑团都会解开。

真相似乎就在电梯打开的那一刻，可看着徐晚星越接近十二层，越无法抑制双肩的颤抖，他忽然有一瞬间的失神。

也许真相不该来。

也许被蒙在鼓里也好过直面现实。

叮，清脆的声音。光洁似镜的电梯门开了。

徐晚星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一路跑到三十一号病房门口，明亮的室内，床上空空如也，被褥凌乱。坐在椅子上的人见到她，纷纷站起来。

乔野出现在门口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春鸣在，于胖子在，万小福在，辛意也在。他们整齐划一地站在那里，而画面却像忽然失声，谁也没开口，俨然一幕滑稽的哑剧。

徐晚星死死扣着门，&ldo;我爸呢？&rdo;

春鸣：&ldo;还在手术台上。&rdo;

&ldo;不是说不能动手术了吗？&rdo;她的声音忽然嘶哑，尾音几近分叉。

&ldo;没敢动肿瘤，但要止血，如果失血过多，还要输一点血。&rdo;春鸣走到她面前，伸手抱住她，&ldo;你放心，不会有事。&rdo;

病房内的卫生间有动静，保洁人员拎着桶和拖布出来，洁白的拖布已然被血染红。

徐晚星转身就跑。

身后的人陆续叫着她的名字，追了上去，好在她只是停在电梯门口，不住地摁着上行键。春鸣拦住众人，&ldo;她是去手术室。&rdo;

万小福迟疑道：&ldo;我们也去陪她吧。&rdo;

春鸣摇头：&ldo;让她自己待一会儿。&rdo;

&ldo;万一她想不通‐‐&rdo;

&ldo;她是徐晚星。&rdo;春鸣看着电梯前那个瘦弱的背影，很轻很慢地说，&ldo;她不会想不通。&rdo;

她只是需要时间冷静下来。

七年来，她每一天都在做着告别的准备。

她不会想不通。

春鸣转身，对上乔野的视线，&ldo;你还是知道了。&rdo;

乔野安静地站在原地，很久才问：&ldo;高考前就发现了？&rdo;

春鸣看看他笔挺的衬衣，整洁的灰色大衣，笑笑说：&ldo;很有科学家的样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