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你真不管他了?你留下他,无非是想知道他与寇言真之间的恩怨,若他死了……”
“照我说的做。”
陶臻在桌边坐下,昏暗的光线映在他的还未卸下的面具之上,更是透着一股阴恻寒意。
话到此处无需再言,慕行只好拿着陶臻方才开好的药方,转身推门离去。
慕行走了许久,陶臻起身来到床边,以手探向少年的额头,随后又替他把了脉。
“想找寇言真报仇的话,就撑过今晚。”
陶臻又绞了一帕,换下少年额上凉透的手巾。少年陷在滚烫的梦魇里,却好似听到了陶臻的话,恍惚地伸出手,紧紧地扯住身旁人的广袖。
陶臻连拽数下试图挣开,少年却越扯越紧,他心有不悦,便从袖中摸出随身匕首,欲将衣袖割下,而这时,慕行却端着药碗走进来。
“门主?你这是?”慕言满脸疑惑。
陶臻轻描淡写地看他一眼,收起匕首道:“药好了?端过来吧。”
慕行依言将药碗递过去,这才看见少年紧拽着陶臻衣角的手。
“我扶着他,你来喂药。”
陶臻将少年扶起,慕行用汤匙一勺勺地将药汁喂入他的口中,可直至药汁全数喂尽,少年依旧拽着陶臻的衣袍不放,陶臻无奈,让慕行回房歇息。
慕行走后,陶臻将少年放倒在床,他着实有些倦了,便将身子轻轻地靠在床边。他等着药效发作,等着病人退烧,这一守,便是一夜。
第三章
清晨,窗外的喜鹊一刻不得闲,声声叫得人心烦。
陶臻睡意尚浓,却被鸟鸣惊醒,他心里恼着,蹙眉发出一丝轻哼,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而当眼帘掀开,却发现昨日救回的少年,正大睁着一双生气勃勃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连眼皮也未曾眨一下。
这样子,不由让陶臻想起前几日在树梢上看到的幼小松鼠,也是这般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好奇地打量自己。
两人距离贴近,陶臻心里惊了一下,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他稍微定了定神,才向着少年伸出手,抚上他的前额。
“烧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