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日就是端午,大街小巷节日氛围浓郁,赌坊明目张胆让人在门口吆喝龙舟注的玩法,巡逻的官差从旁边经过,只是看几眼,没说什么就走了。
“朝晖快把车赶进巷子里。”骆行突然道。
还在啃剩下半条炸鱼的朝晖吓了一跳,也没空问对方发生了什么,丢了鱼抓起缰绳和马鞭挥舞起来。坐在车里的兄妹俩欢乐的氛围被打断,默契地安静下来。
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好离一个小巷子不远,这也是骆行为什么要朝晖赶车进去,而不是让所有人都下车的原因。
程家的马车刚进巷子,外头就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接着有东西被掀翻、砸烂,巨响不断。坐在马车里的程馥听到了豆花大娘的哭声,还有馄饨大哥被烫伤的惨叫,蹙起了眉头。
他们所在的这条小巷是死路,往里走出不去,还是得原路折返。
待了一阵,骆行道:“可以走了。”
“好嘞。”
马车缓缓调头,离开小巷。
因为正直夏季,程家的马车帘子都换上了轻薄的纱帘,不用特地掀开,也能隐约看到外面的情况。卖馄饨的大哥正躺在地上,街坊们手忙脚乱地给他处理伤势。而放眼其他地方,一片狼藉。
“刚才发生了什么?”程馥问骆行。
“世家子弟们城中纵马。”
听对方的口气,显然这种情况常有,百姓们敢怒不敢言,都默默忍耐,自认倒霉。
程馥眼中早没了先前愉悦的神采,换上平日里的淡漠。程寒也没说多余的话,把钱袋解下来递给玖玖,“请大夫来看看应该够了。”烫伤不是小事,处置不好可能会引起发多种症状,乃至死亡。
玖玖接了钱袋,稍微收拾了一下车厢才下车。
“骆爷真行,隔着这么远也能预知祸事。”朝晖现在对骆行满满的崇拜。
“在军营里练出来的。”骆行闲闲地挨在车框上。
“从军好不好玩?”
骆行看朝晖就跟看猪头一样,“天天脑袋别裤腰带,你说好不好玩?”
朝晖吐了吐舌头,还要说什么,骆行就突然咻地一下不见了,他忙探头张望,发现车厢后头,就是豆花摊那边,玖玖跌在撒了一地的豆花上,而骆行抓住一个人的马鞭,那人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瞪着骆行。
车里的程家兄妹也察觉到了异样,直接掀开帘子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