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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后来，傍晚时分，林天歌和齐可常常结伴来找商秋云，三个人在一起聊天。他们来找商秋云是必过江心月的窗前的。江心月始终喜欢在窗前读书。

临近毕业的一天，林天歌叫住江心月，他说：&ldo;我每天经过一个我深爱着的女孩的窗前，我跟另一个女孩子的接近是为了引起那个女孩子的一份嫉妒，从而使她答应我的爱，可是那个女孩子她始终深藏不露，我不知如果现在我告诉她，我依然爱她，她会怎样回答我呢?&rdo;

&ldo;这世界，惟有爱情是不可以试的，别辜负了那个叫商秋云的女孩子，我诚心诚意地祝福你们!&rdo;

&ldo;那么我不再有机会?&rdo;林天歌内心隐着巨大的酸楚看着江心月。

&ldo;不，是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缘分。&rdo;江心月看着走出她视线的林天歌，积蕴的无可遏制的泪水哗哗地流淌下来……

她想假如林天歌的死与商秋云有关，是死于情杀，那么她江心月就将背负一生的沉重啊，虽然没有人知道她和林天歌的那段情，可是如果当年她答应了林天歌或许林天歌就会拥有另一种人生命运啊……

她将箱底的一叠信翻出来，林天歌最初写给她的那些字条，比林天歌的生命还要久长地活在她的生命里……

是谁杀害了林天歌呢?

身为记者的江心月，在以往的日子里一直关注着众多陌生人的生离死别，这一次，她决定要关注一下自己的同学林天歌的死!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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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火车站拥满了来来往往的旅客，使一向萧萧条条的古城有了点热闹气儿。

快到年关，大中专学校的学生都放假了，站里站外送人的和接人的络绎不绝。丛明穿过拥挤的人流径直奔5路公共汽车站。丛明30来岁的年纪，一身警服，走起路来脚底生风，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模样，他的执着全写在脸上，目光绝不在他抵达目标的过程中有所旁观和停歇。他的胸前佩戴着人民公安大学的校徽，那一身橄榄绿的警服格外惹眼。他等车的时候就有许多异样的目光打量他。这时他听见有人从一辆吉普车上喊他的名字，&ldo;丛明、丛明!&rdo;

他循声望过去，看见打他身边开过去的一辆吉普车又倒回到他跟前，车门启处，夏小倚探出头来，&ldo;丛明，放假了吧?快上车呀!&rdo;

&ldo;嗨，夏小琦!&rdo;

他高兴地一步就跨过去，他的跨越的动作完全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标准军人的动作。

秦一真开着车，打过招呼，丛明问：&ldo;你们干啥呢，咋跑这边来了?&rdo;

&ldo;查林天歌那个案子呗!&rdo;夏小琦说。

&ldo;林天歌咋啦?&rdo;丛明担心而又疑惑地问道。

&ldo;你还不知道啊?林天歌被人开枪打死了!&rdo;秦一真一边开车一边说。

&ldo;啥、啥，你再说一遍!&rdo;他下意识地揉揉耳朵，真的以为听力有问题了。&ldo;林天歌被打死?别跟我闹着玩!&rdo;

&ldo;你回家赶快把警服脱了吧，你看咱古城哪儿还有穿警服的，你去上学，算你幸运，古城在二个半月之内，死伤三个警察了，我们也全都脱胎换骨了三回了!&rdo;

丛明恍然明白刚才路边上的人为什么都那么看他了。

他记得他和林天歌第一次见面还挺有戏剧性的呢。那是沈阳刑警学院一个教授来古城讲课，丛明去干校听课，骑车子到干校门口，看见一群小孩子在地上找寻什么。他说你们找什么呢。

小孩子就仰起小脑袋七嘴八舌地抢着喊：&ldo;找钥匙!&rdo;

&ldo;找什么钥匙?谁的钥匙丢了?&rdo;

&ldo;我的!&rdo;不远处一个身材高挑匀称、大腿修长的小伙子一边说话一边准备撬锁。

丛明忙说：&ldo;你先别撬，挺好的车子，你再想想，平时钥匙放在哪儿?&rdo;

&ldo;平时我就放兜里呀!&rdo;林天歌把兜口又掏了一遍，摇了摇头。

&ldo;你再想想，你今天进这个院子以后，你都在哪儿掏兜来着?&rdo;丛明把车子放好，启发林天歌好好回忆，然后他就跟着林天歌把经过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他心血来潮地想起侦查课上讲的模拟试验，他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串钥匙，他说：&ldo;你看，你的钥匙像这串里的哪一把?这个?好，咱们把它取下来，你看着，现在咱们把它扔到地上，你再看看，钥匙落到地上就是这种颜色，看清楚了吧!来，咱们再重新把你走过的地方再走一趟……&rdo;

用这个法儿，他们真的就找到了那把丢失的钥匙，林天歌很感动，他握着丛明的手说：&ldo;大哥，谢谢你呀!&rdo;

其实这个时候，丛明已经调到了防暴队，他只是还没去报到，他15岁就参军，在部队当侦察兵，后来复员到公安局，在办公室调研科做秘书工作，整天写材料，可以列席局长办公会，他发现搞过案子的领导说起话来总是头头是道，而没搞过案子的，简直就没有发言权。在他的思想当中，一个警察，没干过刑警，就不算警察。不会破案子的警察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完整意义的警察，自己充其量就是个写字的。1984年7月份成立防暴队，他就坚决地找局长要求去防暴队，在部队他一直当射击教练，他仍愿意搞老本行。为此，主管办公室的局长对他非常有意见，许多人也不理解他，觉得放着办公室秘书这么稳定的工作不干，偏要去防暴队那种危险的地方，打打杀杀，简直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