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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她惨笑笑说：&ldo;为什么自杀的不是我呢?&rdo;她的笑是僵在那里的，像是从冰箱冷藏柜里取出来的微笑。她说：&ldo;你们还想了解谁?&rdo;

&ldo;说说成海吧!&rdo;

成海?她不知道她能告诉他们些什么。他是她的女友成兰的弟弟。

成海比商秋云小两岁，她和成兰高考前常常在一起温习功课。成兰家离学校近，高考前，她常在成兰家住。她也说不清楚成兰的弟弟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她考上警校拿着通知单告诉成兰的时候，那个比她高出一头的大男孩跟她说我以后也要跟你上一个学校。她说那可不行，你一定得上个大学。她看见他说话时的眼神里有异样的光芒，她忽然追忆起，有许多个温习功课的晚上，成海都是悄悄地坐在她的身边，在她不经意的时候，默默地凝视着她，杯子里的水没有了，他会适时地给添上，她总是感动地说：&ldo;成兰，我要是有成海这样体贴人的好弟弟就好了!&rdo;

成兰总是嘻嘻哈哈地说：&ldo;你想要，我就把弟弟送给你!&rdo;

他说：&ldo;我才不当你的弟弟呢!&rdo;

商秋云说：&ldo;哎，我哪点不如你姐姐吗?&rdo;

她忽然想起，成海从来没喊过她一声&ldo;秋云姐&rdo;!

第二年，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成海特意来找她帮助参谋。他说我就填警校吧!她跳起来喊道：&ldo;你超过高考分数线这么多，上警校太亏了!最起码能上个公安大学吧。&rdo;

&ldo;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上什么学!因为，因为……

因为我一直爱着你!&ldo;

她一下子慌乱了，她说：&ldo;成海，这是不可以的，怎么会是这样的呢!你比我小……&rdo;

他说：&ldo;年龄怎么会成为爱的障碍呢!&rdo;

她说：&ldo;可是我已经……&rdo;

他说：&ldo;我不管你现在爱上的是谁，只要没有结婚，我就不会放弃我的一份追求……&rdo;

她，林天歌以及齐可，她和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商秋云比林天歌晚一年人的警校，他们这一批人警校时，学校挑林天歌和江心月等几个班干部帮着面试给政审的老师们打打下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比如喊喊面试者的名字，递填一些表格。当江心月喊到商秋云的名字时，站在江心月身边的林天歌从江心月手里的名单中抬起头来情不自禁地在心中叹道：这名字让人想到古典的诗词歌赋中婉约、伤情、令人怜惜的女子，也使他想到了清凉、澈洁、缠绵款款的乐声的韵节。总之他想象的时候，叫商秋云的女孩子就真的如想象中的那般向他走过来，她姣好的面容，苗条丰满的身段，再加上妇静、典雅的气质，令人感到她的美丽超凡脱俗。

他以欣赏的目光看那女孩的时候，女孩就跟他特别礼貌而又友好地微笑，他悄声说：&ldo;别紧张，祝你好运!&rdo;她感激地冲他点点头。

秋天，是校园里最美的季节，靠门口有两棵巨大的银杏树，银杏树叶子在秋天的光景里闪耀着金黄，那如锦缎一般的金黄叶片在无尘的风的吹拂下，就像是质感极好的岁月的铭文……

新生入学的第一天，商秋云抱着一大袋子书籍忘情地陶醉于银杏树叶子的美，不想却与埋头在包里找东西的齐可撞了个满怀，一袋子书籍全散落在地上。&ldo;哎呀，真对不起!&rdo;齐可急忙蹲下身子把书‐一捡起来……眼前的齐可，皮肤黝黑，沉稳、练达，说话的声音磁性且有质感。

她说：&ldo;没关系的!&rdo;她也急忙蹲下身子去捡书，没想到和齐可同抓了琼瑶的那本书《窗外》。

他说：&ldo;你有《窗外》呵，我到处找这本书呢?借我看看吧广他看看除了那一堆书，地上还有两个包，他就歉意地笑笑说：&ldo;瞧我，把人家的书撞散了，还要强行借人家书看，真不好意思。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班的?我来帮你拎吧!&ldo;

&ldo;我叫商秋云，是二（-）班的!&rdo;她第一眼看见他，就被他身上男人的某种很复杂的成熟所吸引。

&ldo;哦，咱们俩一个班，认识一下，我叫齐可!&rdo;他伸出他的温厚的大手，她羞怯地将手递过去，立即，全身都被一种温厚所裹……

&ldo;真不好意思，我刚才还以为你是这儿的老师呢?&rdo;她用这样一种恭维话来掩饰着她心中的莫名的羞涩。

&ldo;哦?我有这么老么?&rdo;

&ldo;不，我不是这个意思……&rdo;她有些窘迫，但看到他用很温厚的目光看着她笑，她也笑了。

她就这样认识了林天歌，认识了齐可。

在警校，林天歌和齐可是很要好的球友，他们在课外的时间里经常一起打乒乓球，齐可虽然比林天歌晚一届，却比林天歌大两岁。齐可的经历也远比林天歌复杂的多，人们只知道齐可是个孤儿，后来下煤矿当了井下工人。齐可骨子里有一种倔强和不甘屈从的劲头，他在所有工余时间就泡图书馆，古今中外，文学的、社科的、法律的，他都尽可能地吸取着。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的现状。有一天他看书看过了点，误了下井，班长恶声恶语地讽刺他，说他若是块材料也不至于沦落井下当煤黑子，充什么文化人!这话恼了齐可，他坚决地辞了工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