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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根据见证人提供的情况来看，雪地足迹是12月6日犯罪分子蹲守时留下的。&ldo;

&ldo;两起案件案发前均有人看见过一个戴鸭舌帽，年龄在25岁左右，身高l70-173米左右的小伙子在案发地附近出现过……&rdo;

叶千山汇报到孙贵清案发必经道上的雪地足迹时，犹豫了一下，他在短暂的时间里，作了一回极其紧张的思想斗争。他在考虑是否把葛师傅和张大妈以及岳亮和盘端出来，按说向领导汇报不应该瞒什么，但他对葛师傅作过保证，从安全的角度上讲，越是知道的人少才越安全，他决定信守承诺，不说为好。他只笼统地说群众和见证人，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案件的链条反应上，并求追问具体的见证人是谁。

魏成局长自案发以来脸上第一次露出和缓的神色，他说：&ldo;我的意见一是把全市25岁左右的适龄青年全部过一遍筛子，这样工作量虽大，但避免造成失误，二是围绕着那双梅花图案的鞋印做工作，从追查鞋的产地、销售地，直到查出哪些人买去了，从而缩小嫌疑范围，找出真凶……&rdo;接着他又说：&ldo;最近一个时期，大家是不是有些疲惫了?这两日让大伙轮换着倒倒休吧，为下一步工作做个缓冲，疲劳战也不利于开展工作……&rdo;

魏局长刚说至此，灯就灭了，瞬时屋里屋外漆黑一片。

楼道里一阵骚动，叶千山开开门想看看究竟，只见郎所长举着蜡烛匆匆过来了：&ldo;这一片全停电了!给你们点上蜡烛吧!&rdo;

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太阳以照耀万灵的神圣和平静照耀着古城的街巷。

刑侦处值班室的小黑板上写着：上午10点开全体会。

尹小宁把日历掀到1987年12月24日，星期四。他把扯下来的那张23日揉作一团，顺手扔进了纸篓里，一边往里屋走一边突发感想地说：&ldo;哎，真不知天上人间今昔是何年啊!&rdo;

秦一真说：&ldo;鸡巴东西子还转词，咱们过的既不是天上也不是人间，而是地狱的日子，只不过咱们就是站在地狱门口捉恶鬼的，鬼多精呀，哪儿就等着让咱们捉呢，他躲在暗处藏起来就像耗子要弄猫，看着咱们一群傻冒东跑西颠，孙子得多开心呢!&rdo;

&ldo;&lso;不是我们太愚蠢，而是敌人太狡猾&rso;，一真，你说这是哪个电影上的来着?&rdo;夏小琦正靠着床头的栏杆看一份《古城日报》，中间插了一句话问秦一真。

&ldo;是《地道战》吧。暧，前几天报上说《原野》快在国内公映了，也不知拍的咋样?&rdo;

&ldo;这俩案子一上，瞧咱们这通忙活，好多电影都误了，这一段电影院可有不少好片子，《天使与魔鬼》、《海市蜃楼》、《太阳下的雪人》、日本的《片山刑警在海岛》、波兰的《他是谁》、法国的《冒险的代价》、罗马尼亚的《不朽的人》，对了，还有什么《让世界充满爱》，听听这名字，多好!&rdo;夏小琦不无遗憾地如数家珍。

&ldo;美苏正式签署了彻底销毁中程导弹的条约了，这世界还不充满爱了?&rdo;秦一真发挥着联想打趣说道。

&ldo;暧，真格的，小琦，看看报上今天有啥电影?&rdo;尹小宁就伸着脖子看夏小琦手中的报纸。

夏小琦把报纸翻了篇，眼睛落在报缝的电影预告上，嘴里念出声：&ldo;西德彩色故事片《黑狼的嚎叫》。&rdo;

&ldo;这名字听着咋这恐怖呀?&rdo;尹小宁嘴里叨咕了一句。

&ldo;还有别的片子呗?&rdo;秦一真问。

&ldo;没有，全古城的电影院今天晚上全演这个片子!唉，恐怖也好，不恐怖也好，反正咱们是没有空看了……快开会了吧?&rdo;夏小琦从床上欠身起来。

&ldo;哎，你们知道呗，听说宋长忠醒了，提供了犯罪分子的体貌特征，一会儿开会是不是说这事儿呀?&rdo;鲁卫东特神秘地向大家伙散布着小道消息。

陈默和楚雄下军棋。楚雄赢了。陈默说这一盘不算，是楚雄趁他听里面说话偷着走棋了。楚雄说你这人多讹搅呵，只许你赢不许别人赢，别人赢都是偷着走棋了，我不跟你玩了。

这时李世琪和大老郭前后走进屋，看见陈默就说，&ldo;陈默你过来，跟你说点事。&rdo;陈默正跟楚雄闹不快，气还没顾过来呢，&ldo;什么事儿?&rdo;

&ldo;陈默，你最近搞对象了吗?&rdo;李世演问。

陈默脸唰地一下子就红了。大老郭说，&ldo;陈默我就看不上你这点，一提到对象呀或是提到哪个女人的名字你就脸红，大老爷们儿，理直气壮跟她们搞，拿出你破案子的劲头把她们拿下，有啥怕的!&rdo;

陈默被说得脸越发红，他掩饰着说：&ldo;去你的吧，哪有时间搞对象呀，一个案子接一个案子的发。&rdo;

大老郭不以为然地说：&ldo;局长有令，这两日晚上可以轮着休息休息，这样吧，我给小周打个电话，如果没特殊情况就明天先见个面!&rdo;

尹小宁走出来问大老郭：&ldo;科长，你要给陈默办好事?&rdo;

尹小宁把24日那张日历掀起来看，他看着25日那张红色的日历说：&ldo;明天万日，是外国人时兴过的圣诞节，听说，外国的圣诞节就跟咱中国的春节一样热闹。&rdo;

陈默说：&ldo;我跟楚雄这两天都在西里庄查头呢，万一有点啥事再赶不回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