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上货船来往,一架红色的帆船正飘摇在河上,比起那些来去匆匆的货船,显然船只的乘客十分惬意。
“呕……”甲板上突然冲出来一个玉色身影,趴在船舷上一阵呕吐。
这人身后跟着三个少年人,大的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一身青色直缀,腰侧系着一柄佩剑,相貌英挺,气质英姿。至于这名少年身旁,则是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少年人,少年人手持一把白玉折扇,一身霜色长袍,头上系着的同色发带随风摇曳,眉眼精致,一双丹凤眼此时更是似笑非笑的。
另一个少年人就更小了,约莫只有六七岁的模样,雪团子一般好模样,只是还一团孩气。这一行人自然就是华锦他们了,他们驾车到常州之后就包了一艘船顺长江而行,计划还是很丰满的,现实就有点骨感了,因为徐深一直在晕船,每天就差把胆汁吐出来了。
“二哥这身体的适应性也忒差了点,咱们这在运河上都已经漂了快半月了,怎么还在吐呢!”华锦看着那还在吐的身影,有点无奈。
“凭什么就我一个这样,你们都好好的?咱们还有多久能到西南?”徐深觉得自己快死了,他宁可不眠不休的骑马,也不要在船上这样漂下去了。
“师兄的平衡能力不太好,还是练习一下为好,否则以后进京赶考,难道要这样一路吐着去嘛,还是说提前几个月出发,走陆路?”华锦也没想到这样,她想着用空间的泉水试试,哪想到,万能的泉水都不行了。
“小三,我还能怎么适应啊?”吐完了似乎舒服了一点,徐深接过来芙蓉端上来的水漱口,然后问华锦。
华锦一听他这么叫自己,怒了“二哥,我说了,不准叫我小三!”她好好的为啥要做小三?
徐深和宁淏每次看到华锦对这个称呼生气就觉得很莫名,本来么,在家的时候大家按照序齿,华锦是小六,一直这么叫也没事啊,怎么现在叫小三就不行了?
华锦看着他们疑惑的表情,也知道说不清楚,只好不讲理“反正我五行禁三,不准叫我小三!”
宁淏捂嘴咳嗽一声,徐深无语问苍天“华隐秀,五行禁三是个什么鬼?”从华锦这里学到的流行语用的很恰到好处么。
“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二哥,你要不忍忍,咱们加快点速度,之前咱们上岸听的消息,情况可不是很好,咱们赶快离开江南比较好!”这都走半个月了,因为徐深,他们只能这么悠然的走,虽然的确没啥大危险,也没啥可着急的,但他们还是觉得尽早离开江南地界比较安全。
“秋山先生一直都是靖王的人,这次直接出来支持靖王,也不意外,就是不知道老师和师兄怎么样了。”华锘有些担心的样子。
宁淏看了华锘一眼“小锘放心,师兄和老师都不会有事的。”他们这一支的人少,他们几个又不在,无论靖王还是太子,都不敢动王明,至于张璞,有岳家帮助,自然无碍。
其实他们几个就算在苏州,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不过是陷入这场混局,以后会遇到麻烦而已,与其这样,不如出去躲躲,而且,虽说目前看不出有起兵的意思,谁敢保证会不会真的动兵啊,他们不在苏州,王明和张璞就更加能够放心的保持自己的姿态了。
“二哥,我的建议怎么样?”华锦看着徐深,出了江南,就算多慢都无所谓,不在靖王的势力范围就好很多,但最近各个皇子都跃跃欲试的,他们尽快到西南比较好。
徐深也知道不能这么磨蹭了,咬牙说道“那行,咱们加快速度!”现在这个情况,再难受也得忍着,只能盼着他这身体自己适应了。
“行,芙蓉,通知船家,全速前进!”华锦马上跟芙蓉说道。
芙蓉点头答应着,让船家加速了。眼看着船速变快了许多,华锦又看了一眼脸色灰白的徐深,无奈摇头道“晚些时候我给二哥冲一些果茶吧,很酸的那种!”
徐深听到以后很感激“那就太好了,我也就喝你那些果茶能缓和点儿!”
华锦点头,空间泉水还是有点作用的,虽然对晕船的效果不大。看着此时依然是暮色沉沉,华锦看着两侧的远山如黛,暮色四合“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宁淏听到华锦居然会做出这样迟暮之意的诗作,皱眉看着华锦,在他的印象里,华锦却不是这样的性格“小……”想起华锦坚持不要被称作小三,宁淏换了一个称呼“三弟怎么会有如此感慨,正是青春少艾,不该如此嗟叹的!”
华锦也就是看到了随口一说,实际上,现代的人在看到夕阳的时候,下意识都会感叹这么一句,这句诗实在是太有名了,她也没想到会引起宁淏这般的猜测,于是笑着摇头“师兄,你看着夕阳西下,一片金红色的阳光,真的很美啊,有时候,真的是在逝去之前,才有这般美好的景致,所以我们要把每一天当做生命的最后一天来度过,这样我们的每一天,都不会空虚度过了!”
宁淏听到华锦的解释之后,才点点头,这么解释也没有什么错,虽然那句诗词更多萧瑟“这诗词不适合你!”
华锦难得听到宁淏这样说话,侧脸歪着头看着宁淏“哦?那哥哥觉得我适合什么呢?”
宁淏被她这样一双丹凤眼看着,心中微动,又想起之前看到的她一身炫目的红色,耀眼的精彩万分。这个女孩应该即使是一身素衣,也一样是让人瞩目和仰望的,随意自在,宛若天边的彩云,如此悠然漂亮,却又难以抓住。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看到华锦一双丹凤眼这样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情不自禁的念起华锦的诗句。
华锦听了以后哈哈大笑“我不是出淤泥,也非不染,我也是俗人,看着这漂亮的夕阳,想念芙蓉做的蛋黄酥了!”
芙蓉去通知船家以后,就一直在旁边伺候,听到华锦的话之后,马上答应“奴婢马上就给您做!”
宁淏看她这样,也笑着摇头,他只是找不到最好的言辞来形容华锦罢了,因为发现好像没有任何文字可以形容这样一个女子的姿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