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小孙,看到我不在说话,而是眼睛放空似地在想着问题,也就不在打扰我,继续开车。
十分钟后,车子听到了人民路的一个商场的地下停车场,绕到最下面一层之后,小孙摁了摁汽车喇叭,过了一会儿,停在远处的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朝着我们晃了晃灯。
我看到小孙的一副很是小心的样子,便笑道,“堂堂人民警察办案,怎么搞得和地下党接头似的。”
看到我的疑问,小孙谨慎地说道,“杨处,您有所不知,其实从人民路往西开始,已经就算是越南帮的地盘了,他们人多眼杂,很多眼线,有可能是街上的小贩,有可能是报刊亭的老板,或者是街上散步的行人,按照您的吩咐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这么做了。”
听了小孙的话,我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解开安全带和他一起下了车。
对面的面包车看到我们下车以后,也从车上下来了五个人,都是身着便衣的,其中一个我还认识,正是之前抓捕黄鑫的小赵。
小孙走了过去,朝着其中一个高个子的人问道,“我的衣服给我带了吗?”那个人点点头,小孙就准备拉开车门进去换衣服。
谁知那高个子哄笑到,“小孙,都是大老爷们儿的,还害羞什么,你那根小牙签儿,警校四年大家早就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了。”
小孙被那个大个子一说,瞬时间脸红了,然后抬起拳头,准备朝着大个子挥了过去。
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当初在部队我的那些战友们,我们当初也正是和小孙他们那样,嬉笑打闹,只不过后来去沙漠那次的行动,从班长到其他战友都死在了那里。
小孙回头看到我正在看着打闹的他们发呆,急忙说道,“别闹了,杨处还在呢。”
众人这才意识到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急忙收起了先前那副嬉笑的样子,一一过来和我打招呼,特别是那个先前和小孙开玩笑的大个子,此时的他显得格外紧张,生怕我批评他们。
我从口袋里掏出烟,朝着众人发了过去,并且告诉他们不用紧张,大领导在的时候,在摆出这幅样子,私下里就我们的时候,大家没必要这样。
听了我的话,众人这才放松了下来,都点上烟抽了起来,那个大个子这才说道,“刚才真是吓死了我了,我以为杨处长您和其他的领导一样凶,生怕挨批评。”
“我就应该让杨处长批评你,并且给你记个大过,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儿。”换好衣服的小孙,从面包车里下来,走到了我们前面。
看到人齐,我也收起了先前那副温和的表情,示意小孙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他们。
小孙站到了我的旁边,然后说道,“大家先前都知道了,这一次是秘密行动,因为之前根据情报,越南帮很有可能和之前咱们分局接到的多名年轻女性失踪案有关,今天晚上我得到可靠的情报,所示越南帮今晚会有动作,在请示了杨处以后,才把你们叫了过来。”
然后,小孙转头跟我说道,“杨处,我给您介绍,小赵就不用我说了,我们望天分局反扒大队队长,也是我警校的学长;那边的那个大个子,是我警校的同学王政,现在在望天分局治安大队;然后是旁边的三个,也都是我警校的同学或是学弟,现在也都在望天分局。这一次的人都是绝对靠谱的,您尽管放心。”
众人在被小孙一一介绍的时候,都和我打了招呼,王者眼前的这群年轻人,我再一次想到了我之前刚到部队报道时候的场景,一开始黑着脸大声训话的班长,个子小但是行动很敏捷的小明,还有其他的战友,转眼快两年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脸庞,仍在清晰地印在我的脑中。
停顿了几分钟之后,小孙继续对我说道,“杨处,除了小赵以外,剩下的人根据他们的职务和科室,也都分在了这次的专案组里。王政他之前就是专门负责调查越南帮的,剩下的就让他跟您说吧。”
那个叫王政的大个子在得到小孙的示意后,开了口“杨处,今天接到小孙的电话,说是调查越南帮,我就知道应该是跟之前的那个案子有关,先前我在治安大队的时候,就经常在这里巡逻,在咱们KM市,越南帮的地盘主要集中在望天区,应该说整个望天区从人民路往西开始都是他们的。”
“先前我们巡逻的时候,也曾经留意过他们,但是发现除了日常从缅甸老挝这种地方运石头回来,以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剩下的无非就是和本地的一些帮派在争抢地盘的时候,发生过小规模的械斗。”
王政把先前关于越南帮的资料都详细地说给我听,每一句话说完之后,又都停顿了一番,生怕遗漏了什么。
在听完王政的汇报以后,我点了点头,这时一旁的小赵也开口说道,“杨处,前两天我们在巡逻的时候,抓到了一个负责销赃的小混混,那个小混混说最近越南帮的人不知道做了什么生意,似乎是发了大财,从他们的老大,到一般的小弟,最近也不做生意,晚上都是去高档酒楼和夜总会。”
其他的人,也都在小赵之后,跟我汇报了自己手上掌握的越南帮的情报和资料。
我把这些资料再脑子里汇总以后,发现其实没有关于今天晚上的线索,于是我建议先让小孙他们开车,所有人都坐到面包车里,然后开到越南帮那些人经常出没的地方,看看能否跟到点儿什么。
众人接到我的命令,都转身朝着面包车走去,小孙走在我的身后,问着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人,“东西都带了吗?”
那个戴眼镜的小个子说道,“学长,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吗,都在车里呢,一会儿找到目标了,绝对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