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飞,倒不如说她是踩着白云在空中飘了一圈。
而在司云绯高兴的在湖面上撒欢的时候,莫不闲也随意地坐在湖边的大石上,悠闲自得的享受着落日前最后的安宁。
毕竟入夜之后,又是那仿佛永远无法摆脱的、让人熟悉到麻木的痛苦与折磨。
“好了,过来把你的灵食都拿走,天黑了该去休息了。”
大魔头对着还在飘的鹅绯招手,看那白鹅狗狗祟祟不想回来的样子,他勾了勾嘴角:“雪流云送你就送你了,不会收回。晚了我就直接带着灵食走了。”
司鹅云绯这才乐颠颠的踩着云回来。
当她从小白云上跳下来的时候,驼着她的小白云确实听话地落在了她的脚边,没有离开也没有散掉,让司云绯开心地笑出了声。
“嘎嘎嘎!”
然后鹅绯就和大魔头一起吃了愉快的落日晚餐,在最后一丝余晖散尽、天地陷入黑夜之中时,各自回到了他们的小屋。
只不过,在莫不闲离开的时候,他最终还是把那颗无尘送给司云绯的玉净琉璃珠挂在了白鹅的脖子上。并且取下了那根司云绯花费了半个多小时才编好的他的一缕长发。
“嘎?”白鹅歪着脑袋不能理解,甚至还想伸着脖子把自己编的发辫给拽回来戴上。
可惜那修长的手指却带着白鹅根本无法撼动的力量。
大魔头的声音低沉。
“……你这小身子太弱了,常戴着我的头发不好,还是戴佛珠罢。”
“那秃驴虽然讨厌了点,但佛修之中他为佼佼。”
所以,本尊已做出了退让。你总该去打一打那秃驴的脸,活他个十年百年。
莫不闲给司云绯换下了发辫,伸手便想毁掉这沾染了嗜灭魔气的可怕之物。
但雪花白鹅仿佛提前知道了他的打算似的,在他动手之前大叫着拍着翅膀要抢回那细细的一缕发丝。
这样的反应让魔尊大人微怔。
手上的力道一松,那人人惧怕的一缕黑色就被眼前的雪花白鹅珍而重之地叼起来护在了翅膀下。
“……云绯。”
“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脖子上的金角与佛珠都能护着你不受伤害,何必再要这祸害?”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雪花白鹅冲着魔尊大人凶残的叫。
什么祸害!那是你自己的头发丝怎么就是祸害了?
哪有自己把自己说成祸害的?!
你想要毁头发你自己回去剃成光头都没问题,但是给了鹅的头发就是鹅的了,你休想破坏!!
莫不闲看着死活不愿意松开翅膀的白鹅,看着它凶凶的对着自己的模样,沉默许久后就低低地笑了起来。
“……便是祸害你也要吗?也不怕招来杀身之祸。”
“蠢鹅。”
“嘎!!”
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明明是被凶着被反驳了,保证大人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明显。
他伸手去拽白鹅的翅膀,在差点被叨之后才解释:“好了好了云绯别闹,你想留就留罢,总要让我帮你把它封印住,你才好留在身边不是嘛。”
于是,在魔尊大人离开珍兽园后,雪花白鹅的脖子上被取下来的黑色发辫又被戴了回去,只是比起之前稍稍有些黯淡无光了一些。
而除此之外,在原本的发辫、金角、小储物袋之中,白鹅的脖子上又多了一颗小小的散发着柔和光芒的佛珠。
可以说是,富贵逼人鹅了。
富贵让鹅喜悦,然而到了晚上当那可怕的疼痛再次从骨血脏腑甚至是神魂深处涌现的时候,窝在软垫上的雪花白鹅就再也喜悦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