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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2页）

人高有个好处，在拥挤的房内可以看得很清楚。我看见凡妮在人群间走来走去，聊天，拥抱，拍背。她兴奋得睑色通红。她的长长黑发卷了起来，用两个象牙棒插住。化妆是专业的。她穿着维巧的漂亮衣服。

我穿着白色诗人衬衫和绸裙子。那是我在廉价商店买的，我很喜欢。

我把酒递给路特。&ldo;来了，&rdo;我说，&ldo;双份琴酒加冰块。九十四度。&rdo;

&ldo;祝福你，&rdo;他说，&ldo;你以为我应该自杀?&rdo;

这句话该怎么回答?是开玩笑?是真心话?

&ldo;我想你不该，&rdo;我最后说，&ldo;你为什么那么想?&rdo;

&ldo;哦，我不知道，&rdo;他暧昧地说：&ldo;我只想做些什么事。&rdo;

他喝了一大口酒，有些流在下巴上，他用手背擦掉。

&ldo;我喜欢你。&rdo;他忽然说。

&ldo;谢谢，&rdo;我说，&ldo;我也喜欢你。&rdo;

&ldo;是吗?&rdo;他吃惊的说，&ldo;奇怪。&rdo;

&ldo;有什么奇怪的?&rdo;

&ldo;没人喜欢我。&rdo;

&ldo;算了，&rdo;我说。我对这种疯狂谈话感到不安。&ldo;你妻子，你父母，你姐妹，你朋友‐‐很多人喜欢你。&rdo;

他像猫头鹰望着我。&ldo;我不以为，&rdo;他说，&ldo;他们只是忍受我而已。我也忍受自己。嘿!&rdo;他忽然又高兴了起来。&ldo;你还在找钱币，啊?&rdo;

&ldo;是的。&rdo;

&ldo;找到没有?&rdo;

&ldo;没，&rdo;我说，&ldo;你猜是什么人?&rdo;

&ldo;可能是凡妮，&rdo;他以高亢的声音说：&ldo;她什么都要。&rdo;

我觉得他可能是讲酒话。&ldo;你太太非常漂亮。&rdo;我说。

&ldo;当然，&rdo;他说，&ldo;午夜之前。过后便变成癞蛤蟆。&rdo;

&ldo;哦，我要等到半夜看看。&rdo;

&ldo;你看吧，&rdo;他严肃地说。&ldo;你会看见的。&rdo;

我想改变话题。&ldo;今晚你父母没来?&rdo;

&ldo;他们晚上很少出门，在家你看我、我看你，想事情。&rdo;

我受不了这种谈话;令人不快。&ldo;我想去找你太太，&rdo;我说，&ldo;去打个招呼。&rdo;

我说完走开去。

凡妮重重地拥抱我。她气味芬芳。

&ldo;很高兴你来了，&rdo;她说，&ldo;别忘了吃东西，自助餐在隔壁;一定试试熏鲑鱼加鱼子酱。棒!还有，你已经有所收获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