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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1页)

「当然。」斯特莱克说。

他们走到布里斯托办公室门口。那是一栋朴素的八层大楼,有一条幽深的拱道。布里斯托停在门口,面向斯特莱克。

「你还觉得我在自欺欺人吗?」两个穿着黑色套装的女人匆匆走过他们身边时,他开口问道。

「不。」斯特莱克尽可能诚恳地说,「不,我不这么认为。」

布里斯托平凡的面容上终于绽开些许笑容。

「我会联系索梅和马琳&iddot;希格森的。噢‐‐我差点忘了。卢拉的笔记本电脑。我已经给你充好电了,不过有密码。警方破解了密码,把密码告诉了我妈妈。但她想不起来是什么了,而我压根就不知道。也许警方的那些文件里会有吧?」他满怀希望地加了一句。

「我记得应该是没有。」斯特莱克说,「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卢拉死后,这台电脑是放在哪儿的?」

「由警方保管著。之后就给了我妈妈。卢拉的所有东西,几乎都堆在了我妈妈家里。她还没想好该如何处置它们。」

布里斯托递给斯特莱克一个箱子,向他道了別。然后,他微微挺了挺胸,走向楼梯,消失在这家家族企业的大门内。

斯特莱克正朝肯辛顿三角地走,每走一步,断腿和义肢摩擦导致的疼痛都越来越剧烈。微弱的阳光给远处的公园蒙上一层氤氲的光影。穿着厚大衣的斯特莱克出了些汗,他问自己:这种挥之不去的奇怪怀疑,真的比泥塘里那些游离的阴影更神秘么?那些阴影不过是阳光玩的把戏,是微风在水面制造的幻影。它们是某条黏滑的鱼尾扇起的黑泥,还是藻类吐出的某种无意义的气泡?真的会有什么东西把自己伪装起来,潜藏在淤泥里,任你怎么撒网也是徒劳吗?他朝着肯辛顿地铁站的方向,穿过女王门,进入海德公园。锈红色的女王门装饰华丽,上面还有皇家徽章。一贯细心的他注意到:只要一边柱子上雕刻著一头哀怜的母鹿,另一边柱子上就会有一头雄鹿。人类总是追求根本不存在的对称和平等。看似相同,其实大相径庭卢拉&iddot;兰德里的笔记本电脑一下下撞在他腿上,一下重过一下,他也跛得越发严重。

尽管疼痛难忍又觉得极端挫败,他还是得面对罗宾无奈的报告。四点五十分,他终于回到办公室时,罗宾还是无法突破弗雷迪&iddot;贝斯蒂吉制片公司的接线员,也没有在基尔本地区找到任何一个登记在奥涅弗德名下的英国电信公司号码。

「当然,如果她是罗谢尔的姑姑,就肯定有另外一个姓,不是吗?」罗宾说。她正在扣外套扣子,準备下班。

斯特莱克疲惫地表示同意。一走进办公室,他就皱著脸瘫进那张已经塌陷的沙发。罗宾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你还好吧?」

「还好。&lso;应急&rso;中介公司下午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罗宾说道,扣紧腰带,「也许,我说我是安娜贝尔时,他们相信了?我的确装出了澳大利亚口音。」

他笑了。罗宾合上她在等斯特莱克时看的那份临时报告,把它小心地放回架子上。接着,跟斯特莱克道別后,她便离开了。斯特莱克仍坐在那儿,旁边破旧的沙发垫上放着那台笔记本电脑。

等到再也听不见罗宾的脚步声,斯特莱克才伸出长长的手臂,锁上玻璃门。他打破工作日不在办公室抽烟的自我禁令,点了根烟塞进嘴里,然后挽起裤腿,解开皮带,将义肢从大腿上卸下来。接着,他剥开断腿处的凝胶衬垫,仔细查看起胫骨顶端那个截面来。

他应该每天都检查表皮是否有发炎症状。此刻,他发现瘢痕组织已经红肿发炎。

夏洛特家厕所的柜子里曾有各种霜粉,专门用来擦这片皮肤。如今,这片暴露在外的皮肤成了这般模样,简直已经超出人类的承受极限。也许,她把玉米粉和艾丽婷都扔进那些还未打开的箱子里了?但他仍旧提不起精神去找,也不想把义肢装回去。他坐在沙发上抽烟,任由下半截裤腿空荡荡地垂向地面,就这样陷入了沈思。

他开始胡思乱想,想起家庭、名字,还有他和约翰&iddot;布里斯托看似迥异、实则相似的童年。斯特莱克的家族史里也有幽灵般的人物:比如,他妈妈的第一任丈夫。妈妈除了说起自己从一开始就痛恨结婚,平时极少提起他。对于莱达记忆中最模糊的部分,琼舅妈总是记得最清楚。她说,十八岁的莱达刚结婚两周就踹了丈夫。她嫁给老斯特莱克(根据琼舅妈的说法,他因为巡演刚来到圣莫斯)不过是为了条新裙子,换个名字。当然,莱达对自己这个罕见夫姓的忠诚,胜过对任何男人的忠诚。她还将这个名字传给儿子。这个可怜的孩子从未见过这个姓氏原来的使用者,在他出生之前,那个男人就已消失於他母亲的生命中。

斯特莱克抽着烟,沈浸在回忆里,浑然不觉办公室外天色已经渐渐变得柔和昏暗。最后,他终于挣扎著用一条腿站起来,扶著门把手和玻璃门旁边的护壁板木条,

稳住身体,一步步跳出办公室,去查看仍堆在外面的那些箱子。在底下的一个箱子里,他找到舒缓断肢创面灼烧感和刺痛感的膏药。接着,他开始涂涂抹抹,努力修复挎著背包、长时间徒步穿越伦敦造成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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