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萧峰后,李惊蝉去了汴京城,他将在汴京城拜会六五神侯诸葛正我。
这一位不管是在武林当中,还是在朝堂之上,都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神侯,李惊蝉对他也很有兴趣。
他就像是走在历史长河边上的行人,喜欢观察每一条在历史长河当中搅动风雨的人物。
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李惊蝉负手卓立在黄鹤楼上,看这名楼胜景,看黄鹤楼下的街道上,鸡鸭鱼虾,脏污满地,叫卖声此起彼伏,对李惊蝉而言是浓浓的烟火气。
但对很多人来说这些都坏了黄鹤楼的景致,江水滔滔,风烟平阔,楼上楼下,有不少风流名士的墨迹词章,这些符合读书人对黄鹤楼的印象。
这该是一座精致的楼,而非一座充满铜臭味的市井楼阁。
蓦的,楼底下不远处,传来一阵鼓噪喧哗声,更是大大坏了黄鹤楼的清幽。
李惊蝉循声看去,那是一群走马卖解的人在表演,周围围满了观众,每当表演告一段落,表演者就会让小童过来纳谢,大部分观众都会丢个几文钱,不多,聊表心意。
卖解的表演者拱手道谢,说上几句承蒙关照的感谢话,随后继续表演。
李惊蝉饶有兴趣,但同一层的士人们却都蹙起眉头,神色不喜。
这一群卖解的人有些不一般,他们的功夫不像是卖解的普通功夫,反倒是有些江湖人士的手段。
李惊蝉细细看去,只见先是精壮汉子敲锣打鼓,插科打诨,活跃气氛,说些吉利话,讲解表演的戏文,接着是两名粗壮妇人,手持小刀小剑,戴着面具,在绳索上、矮凳上翻滚表演,奇怪的是她们脖颈上还绑着细细的锁链。
除开这两名妇人,还有几只大马猴,被粗链子绑在架子上,神色恹恹,看着场上小猴的表演。
除开这些,最让震惊的莫过于在场上还有几个人,这几个人要么没有手,要么没有脚,要么手脚都断了,张开嘴巴,也只能发出巴巴的哑哑声。
还有装在瓮子里面的人,瓮子长三尺,此人全身埋在里面,只露出一颗头,小童般稚嫩,嘻嘻傻笑,白发稀疏。
这还不够惊奇,更有一人,长着一颗人头,偏偏头以下如同猴子一样,浑身是毛,还长了一根尾巴。
李惊蝉起身,神色变得冷漠,一股寒意从他身上弥漫出来,使得黄鹤楼内的客人们都诧异不已,大晴天,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冷。
李惊蝉缓步下楼,这些人绝不是天生就这个样子,这些走马卖解的人也不是普通人,是一群人贩子,那些人是被他们变成这样的。
他三两步来到人群中,这时候一个侏儒正在向一个年轻人讨钱。
年轻人拿出身上所有的银子,语带怜惜:“可怜你们遇到我这个穷人,真希望你们能够遇到善良的长者富人,收养你们,让你们不至于再风餐露宿,表演这些来挣口饭吃。”
“哼!”
这年轻人话刚说完,便听到一声冷哼,循声看去,白衣青年仰首望天,华衣锦服,俊朗冷厉。
年轻人奇怪不已,不明白为何白衣青年这般表现。
“你的钱不能给他,因为给了他,他也用不上,场上那些断手断交的可怜人也用不上,能用上的只是将他们变成这般模样的恶人。”
李惊蝉缓步走到年轻人身边,看着侏儒凄惨的模样,轻叹一声,他长生不死,更可让人寿元绵长,但若说让这些人断肢重生,那是绝计办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