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滚滚安安稳稳地在婴儿床里睡觉,口水都流了出来,被子倒是没踢掉。
时幼妍安心地退出房间,倒了杯凉白开喝了几口,回想起白日时候的事情。
这些年她好像变得越来越理智了,也越来越冷血。
尤其是,对秦放。
那伤口那样的深,血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触目惊心。
若是换做过去,她肯定会心软,然后又急又心疼地跑回头,一边责备着秦放,一边眼泪水吧嗒吧嗒地掉。
她甚至能清楚地记得当时秦放的双眼,充满着爱意,温柔地似乎能容纳大海。
他就是笃定了她会心疼,会心软,所以肆无忌惮地以此要挟。
可惜她再也不会了,她清楚的明白,那不过是个金色的牢笼。
想要她乖乖回去?
这老变态简直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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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秦放从医院急诊缝合好伤口出来,便直奔停车场。
秦络却在后面穿着高跟鞋边追边喊,“哥!你这才缝好的伤口开什么车啊!你等等我!”
“你自己打车回去。”秦放没空搭理自己这个妹妹,只留下一个车尾巴便不见了踪影。
深夜里的车辆也少了,秦放的车速飙的也越来越快。
他不明白,不过是三年时间,怎么就让他的阿酒完全变了个样。
她以前不是最心疼他的吗?
秦放想,一定是因为石森泽。
幸好这人死了。
车开到半山腰停下,秦放将放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那条手链拿了出来。
是白天里时幼妍看中的那条,细碎的蓝宝石镶嵌其上,璀璨发光。
他以为时幼妍一定会像过去一样,嘴硬心软,说着离开却一定会回头,所以割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之后,他便静静地等待,等待他的阿酒回头。
他不能离开,万一阿研回心转意却没看到他呢?
可直到商场关门,他都没等到时幼妍回来。如果不是秦络却又哭又闹,他可能会一直站在商场门口直到天亮。
秦放点燃一根烟,在黑暗中只一点星火燃烧。
真是白疼了,他想。
深夜里的盘山公路寂静深沉,夜空中的繁星也更加璀璨而遥远。
脚底下的烟头越来越多,不知是点燃到第几根烟的时候,江渡的电话打来了。
不用多想秦放都猜得到一定是秦络却联系的江渡,他直接按掉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