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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驰见靠着墙壁，默默吸烟，半侧脸庞隐在黑暗里，眼望着远处，目光极为深沉。

洪喻把戈悦推过去：&ldo;去，拽他回家。&rdo;

戈悦拉一下没拉动，过几秒，驰见自己直身：&ldo;你俩先回去，我散散心。&rdo;

&ldo;大半夜上哪儿散心去？&rdo;

&ldo;我没喝多。&rdo;驰见步伐很稳，这次倒是比以往正常不少：&ldo;离家不远，我走着回去。&rdo;

&ldo;那就一起走。&rdo;

身后戈悦晃了晃他胳膊，她爱臭美穿得少，这会儿被风一打，身体抖得像筛子。

洪喻拦了辆车，把她塞进去，报完地址俯身亲了亲她：&ldo;乖，先回去。&rdo;

&ldo;讨厌。&rdo;她不满地瞪他一眼。

&ldo;回家等我。&rdo;

洪喻安慰小狗似的揉揉她头发，关上车门，快步追上驰见。

夜很深，这条路上只剩两个抱着膀子走的年轻男人。

驰见和洪喻边走边吸烟，醉意被劲风吹散不少。

小泉镇的西面有条浅窄的污水河，上游临着镇上唯一工厂，每到冬天，污水凝结成冰，河岸堆满烂掉的树叶和枯枝。

驰见趴栏杆上吐了一通，更加清醒。

这日月圆，惨淡的白光洒满整个湖面，显得更加凄寂荒凉。

驰见忽然问：&ldo;你初恋时候多大？&rdo;

&ldo;十四吧。&rdo;洪喻想了想，手肘也撑着栏杆：&ldo;多远的事儿了，记不太清了。&rdo;

&ldo;是跟戈悦？&rdo;

&ldo;不是，当初那姑娘叫什么来着？&rdo;洪喻拍了拍脑门，实在想不起来：&ldo;我说你问这干什么？&rdo;

&ldo;下个月我满二十，还没恋过，你说正不正常？&rdo;

&ldo;不正常。&rdo;

&ldo;啵儿都没打过。&rdo;

洪喻忍不住笑起来，搭着他肩膀，&ldo;二十年啊兄弟，你应该先去检查……&rdo;

&ldo;没他妈开玩笑。&rdo;驰见气急败坏地挥开他，顿了会儿：&ldo;以前没着急，后来认识她，就都想用她身上。&rdo;

&ldo;这么正经？&rdo;洪喻清清嗓子：&ldo;那不是目标明确吗，勇往直前别退缩啊。&rdo;

驰见没说话，眼睛直勾勾望着湖面，月光下，他侧面轮廓比任何时候都要俊美。

许是被寒风侵袭，他嗓音抖而沙哑。

&ldo;洪喻，其实那天，我心跳比她快多了。&rdo;

这晚洪喻陪着他吹了半宿冷风，脚冻僵掉，浑身热乎气早被吹散，好说歹说才把他弄回去。

第二天洪喻感冒了，驰见却没事儿人一样，洗漱一番，神清气爽地坐在楼下啃油条。

洪喻气不顺，把他祖宗牵出来痛骂一顿，撒手不管，上楼补觉。

上午十点的时候，有顾客来文身。

驰见看过去，觉得这人眼熟。

对方好像也有这感觉，蹙了蹙眉头：&ldo;你不是……驰什么了？&rdo;

&ldo;吴警官，吴波？&rdo;

吴波一挑眉：&ldo;好记性。&rdo;他也想起来：&ldo;驰见对吧，上次在老人院，应该是我给你录的口供。&rdo;

驰见笑笑：&ldo;对。&rdo;

吴波看上去没比驰见大几岁，一身休闲装束，方脸，头发短硬，看上去很精神，很干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