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有一只手在臀部摸了一把,一回头,正好看到流氓收回手的虚影。
女人一张脸气的通红,整个人发抖,当即拉回丈夫,“这王八蛋摸我。”
“你快打他!”
灰色夹袄男子胸膛往前挺了挺,迈进一步,走到深青色袄子男子面前,轻蔑的从上往下扫视瘦弱男人:“呸”一声,草连着唾沫吐到男人脸上。
“有种打我?”
灰色夹袄男子高出一个头,唾沫在脸上流淌,深青色袄子男人吞了吞口水。
“来啊,”灰色夹袄男人又把脸往钱递了递,很嚣张:“有本事朝这打。”
丈夫在巨大的压迫下,鞋跟下意识朝后面退一步,忽的,一只腿踢过来,流氓像个玩具是的飞了出去,撞在墙上。
“艹,哪个”
流氓后面的话还没出来,一只脚揣在他胸口,人像个钉子是的被钉在墙上。
“喜欢吗?”
这是一只黑色的高邦靴子,靴梆到膝盖,蓝色的官员服制,蹀躞带将腰肢掐的劲瘦修长,胸口一只仙鹤,再往上,顾修挺括的轮廓曲线,半垂着眼皮,慢条斯理翻着袖口往上叠,露出一截青翠欲滴的凤尾竹。
流氓的五脏六腑都疼,脸揪在一起,和之前的嚣张模样判若两人。
“大爷,我错了!”
“求您放我我。”
“道歉。”
顾修收了腿,用下巴指向夫妻俩,流氓迟钝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要向夫妻二人道歉。
流氓不敢耽搁,也顾不得身上疼痛,张嘴向小夫妻道歉,之后向狗一样飞速跑了。
小夫妻感恩戴德,“多谢大人。”
顾修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手背在身后,朝杂耍摊子走过去,人群自发一直让到最前头。
顾修的脚尖在最前头停下,从腰间掏出一快十两的银元宝,扔在地上,杂耍的眼睛都直了!立刻决定,要使出自己最好的看家本领。
“你站这。”
顾修又往回折了一步,站在沈星语身后,后面的人没一个敢靠过来,这拥挤的杂耍摊子,生生自发劈出来一块空气清醒,安静宽阔的最佳观看区域。
而这观看区域里,沈星语站在前头,顾修立在她身后,比他高出半个头。
沈星语听见,刚刚被揩油的妇人责骂自己的丈夫:“看看人家丈夫,再看看你,你个怂货!”
“我嫁给你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女子踹了男人一脚,转身气鼓鼓的离开。
沈星语往后仰着看向顾修,杂耍人喷出的火光在他脸上流淌,他的眼睫很长,眼窝很深,火光映在他瞳孔里,或许是因为灯火的缘故,沈星语觉得,他的那股子清冷疏离淡化了不少,她竟然觉得有些温柔。
沈星语将他的脸刻在心上,唇角翘起来。
除夕新岁,这热闹要持续至天明,沈星语改了主意,看完杂耍,看到路边自己想玩的东西都会驻足。
“这个手链怎么样?”
顾修:“喜欢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