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沈灼……看看我。”
“睁开眼睛,求你了……”
“看我一眼……”
但少年不曾回应。
永远挺拔冷静的男人佝偻着跪在地上。
双目,脸色惨白。
额头到脖颈上的青筋全部凸起。
狰狞地仿若从地狱爬上的修罗。
他轻轻地,温柔地将少年冰冷的身体抱在怀里。
试图用自己的温度,一遍又一遍地去温暖他。
“对不起……”
是带着哭腔的哽咽。
一滴一滴灼热的泪,落在少年平静而纤长的睫毛上。
度沨忽然又想起什么,捏碎脖颈里项链中间的淡红色的球体。
浓郁的昙花信息素以度沨为中心海啸一般席卷铺散开来,充斥着他干瘪投掷的腺体,也萦绕在少年四周。
但,没有用。
度沨长久地沉默,跪在那里俯身将少年抱紧,嘴唇颤抖发出嘶哑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人想象的到他现在的模样。
犹如走投无路的困兽,只能蜷缩着身体,无助地哀嚎悲鸣。
他仿佛在等待着谁的救赎,亦或是祈祷着神的怜悯。
但什么都有没有。
神没有站在他这边。
唯一能救他的,唯一他想救的,在他怀中。
“等等我,好吗?”
度沨从怀里拿出枪。
是那把从枪口到子弹都染着昙花信息素的枪。
通体银色,一直被度沨随身携带着,连睡觉都会放在枕头底下。
那从来不是杀敌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