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沈斯岩的风格,他从来都不喜欢浮夸张扬的事物,连出作品也保守到让人以为作者是几个世纪前的遗珠,所以仔细想想,这么些年里,和沈斯岩有关的最浮夸的,好像只有姜佟。
不知在那坐了多久他才给杨路打去电话,对方早上刚给他换了新的轮椅。
“祖宗,什么吩咐?”
姜佟说:“你晚上有事吗?”
“没事啊,陪你姐姐咯。”
“哦,那你晚上去接下我。”
“行,几点?”
“三四点吧。”
杨路:“
”
秦若姿这套房子在东区玉青花园,几年前买的,跟杨路结婚后就空置了,房子在七楼,两室一厅,带个宽敞的露台。
杨路将他送回家中,确保他短时间内不会再折腾自己后才离开。
姜佟在他走后挪去了露台,平竹的空气真的很好,气候也好,十月马上结束了,夜晚的温度还没有一丝凉意。
手机震动了一天,他拿出来的时候又自动关机了,他把着腰上的劲儿瘫软在轮椅靠背上,眼前是沈斯岩那张脸,那张脸上的冷漠他见过,愠怒他见过,失望他见过,动情他也见过——
“随你,姜佟,你的生活你爱怎么过怎么过,以后少他妈来烦我。”
“在你看来我不就是这烟头,杵灭了扔哪都行?”
“毕业后我们好过吗?这两年难道不是你想回来就回来想走就走?”
“我真搞不懂你了姜佟。”
旧人
在沈斯岩看来很难搞懂的姜佟,对自己的一切是十分清晰的,这种清晰不是生活的规律,也不是工作的追求,是他往前走的每一步都朝着那天飞往平竹的航班,是落地的那一瞬间,是他本打算休整好再去见沈斯岩却在酒店无意间见到他的那一刻。
但他不打算跟沈斯岩聊他这些想法,艺术系抓马的教育下让他脑子里诞生了别样的浪漫,他觉得偶遇对沈斯岩来说也许比蓄谋来的更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