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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ldo;嗳，别闹，别闹。&rdo;他们柔声柔气地呵斥，抱着沉甸甸的孩子，使他们俩人气喘吁吁。

房子周围低矮的围墙边，青青的柳枝随风摇曳。花儿已经凋谢的樱树，长出青翠欲滴的嫩叶，在微风吹拂下丰盈多姿。初夏的气息在城镇里飘逸。

&ldo;这是什么？&rdo;

&ldo;这是鼹鼠洞。&rdo;

&ldo;鼹鼠是什么？&rdo;

&ldo;鼹鼠嘛，……是钻在泥里的一种老鼠，在书上看到过吧。&rdo;

&ldo;有鼹鼠吗？&rdo;

&ldo;嗳，鼹鼠正在洞里睡午觉呢，所以嘛，现在看不到。&rdo;

健一口齿还含混不清，却一个劲儿地提出种种问题。往往是问各种东西的名称。这般年龄的孩子对各种东西叫什么最感兴趣了。大西一一作了回答，不只说了名称，还对每一种动物的行为以及为什么会有这种行为的道理都耐心地告诉他。孩子睁大了黑亮的眼睛，似懂非懂地听着。

祥子对大西变成如此，感到十分吃惊。大西见祥子那副惊奇的神态，就把目光从健一身上转向祥子，说：

&ldo;孩子的好奇心最强了。好像在书上见到过，说孩子具有最大的可塑性。善于诱导这种可塑性，是作父母的责任。要是孩子对他所见到的事物，提出各种问题，作父母的却嫌烦，不予回答，这样，孩子对事物的好奇和探求的心理就会受到挫折，也就无法诱导教育孩子了。&rdo;

&ldo;是这样啊！&rdo;

&ldo;据说人的脑子，婴儿时期质量都差不多，到了五六岁就会发生较大差异。也就是说，人并不是一生下来就有聪明和愚笨之分的，主要决定于幼儿时期的教育。祥子，这就要依靠你啦！&rdo;大西深有感触地说。

祥子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来。不过，见他已经不是只顾事业，对孩子也十分关心，心里很高兴。

不久，他们走出了热闹的街道，到了一片不大的原野上。但连这片小小原野也渐渐被蚕食了。在&ldo;寸土如金&rdo;的东京，这片土地要比那些空地开阔得多。

&ldo;现在又造了不少房子。&rdo;祥子喃喃地说。自从她写给大西那封信以后，已经过了半年光景。大西没来过这儿，半年里，出现了不少新造的房屋，火柴盒似的散置在原野上。这片美丽的原野，再过一年，恐怕将被东京膨胀的人口像怒涛一般地吞没。不过，神社倒仍掩映于原野的樱树和灌木丛中。

&ldo;果真是一座很不错的神社呀！&rdo;

&ldo;这位神一定会保佑健儿一辈子的。&rdo;

&ldo;那咱们就参拜吧。健儿，快跪拜。&rdo;

&ldo;健儿，拜拜呀。&rdo;

神堂里，那尊木雕的黑魆魆的神像，缠满了蜘蛛网。大西朝那尊毫无表情的神像祈祷着，托付了自己儿子的命运。

2

第二天下午，大西从新宿搭火车去清里，那边留下一大摊子的事要处理。这次大西就把这些事统统撂下，请了假径直回来的。

大西离开东京的时候，祥子和健一前来送行。&ldo;巴巴，巴巴，别走，别走哇。&rdo;健一缠住大西不放，直到火车启动，大西的鼻子被惹得酸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