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这边还写着枫清翼死后,并没有将惊鸿留给后人,而是留给这个叫紫萧的人,紫萧是谁?”陈筠宁抬头望着两人,却在目光触到颜颐之时,狠狠瞪了一眼。
颜颐只当她还在意昨天的事,也没放心上,“这人在历史上虽未留下记载,但从姓来看,有可能跟紫家有关。”
离开书阁,只剩两人之时,枫阵道,“孝正,你刚刚是不是有话没说?”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
是,他确实看到了,那分明是雪伏国的史册,那史官也不知是不是嫌命太长,连自家老板的坏话都敢写,恩恩怨怨、纠葛不断,简直比话本还精彩,只是其中一个主角是他的先祖,他无法抱着看戏的心情看这个故事。
“难道先祖真的做过那样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心爱之人的性命和数十万人的性命只能选其中之一,你会选哪一个?”
“不会有那一天。”
“那就假设有。”
“我不知道。”
“这本就无解,救一人,成全了爱情,救万人,成全了大义,无论选择哪个,对于被迫选择的人来说,都不好受。”
傍晚,吃完晚饭,枫阵又将同样的问题问了几人。
殷涟道,“就不能一起救?”
“不是说只能选一个吗?”裴芝不解。
“季乱兄,你的答案是什么?”殷涟不想第一个回答问题,便将顾徽扯过来当挡箭牌。
“应当是万人,”顾徽道。
“可这样心爱之人不就要死了,”裴芝道,“我宁愿救心爱之人,心爱之人只有一个,可那万人我都不认识。”
殷涟见两人都答了,硬着头皮道,“我不知道,你们别看我,孝正兄,你好像还未回答过这个问题吧,蕴容你偏心,只问我们不问他。”
“孝正已经回答过了。”
“什么时候?我们没见到,不算,”殷涟道。
“他说他也不知道。”
“那要他说出来才算。”
“我,”颜颐顿了顿,又道,“救一人。”
“难道你要为了一己私情,弃数万人的性命于不顾?甚至其中可能有你的族人,你的兄弟姊妹、父母叔伯?”
陈筠宁路过此院,无意听到众人在谈论,本想走远一点,却听到了颜颐的回答。
按理说,这只是众人的讨论,并非真实情况,这世上多得是好话说尽,却满腹腌臜之人,又有面恶心善,流传千古的义士,陈筠宁也不该如此苛责颜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