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你既明白,又为何要问我,真是多此一举,”少年说完,动手收拾棋子,动作麻溜,不一会,两个棋盒摆在棋桌上。
“罢了,”姬望起身,与少年一同离开棋室。
姬府的早晨很静,府上仆役皆知姬望的喜好,动作很轻,除了必要之时,也少有出现,客人住在此处,倒是少了很多拘束,极为惬意。
吃完早饭,枫阵问府中仆役,“你们先生何时有空?”
“先生说等你们用完早饭便可以找他。”
姬望睡得很晚,但每日醒来的时辰是固定的,而且清晨必会在棋室静思,枫阵来时,见到的便是此景,姬望端坐于棋桌前,听到外边传来的声音,以拂尘指对面的蒲团。
两人互相对视,枫阵上前,施了一礼,道,“请先生指点。”
说指点,就真的是指点,枫阵棋艺一般,平时连颜颐都下不赢,哪会是千花国手的对手,下到后面,兵败如山倒。
“布局尚可,后劲不足。”
枫阵下完,又换颜颐,颜颐比他好一些,但这些差别在姬望面前不值一提,姬望也并没有为难他们,而是像先生引导学生,通过这样的棋局,了解学生擅长之处和不足。
“洞察力不错,可惜布局太烂。”
说到枫阵时,姬望尚且还用委婉的说法,到了颜颐,姬望直接给他打了个烂的标签,这倒激起了他的少年心性,请求再比一局。
连下三盘,颜颐一盘比一盘输的惨。
“再来,”说着,颜颐便想重下一盘。
“再下多少盘都是一样,”姬望道。
“没下过如何知道?”颜颐不服气。
“事有可为,也有不可为,现在的你绝不是我的对手。”
“那将来呢?”
“将来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姬望毫不客气道。
“先生这话未免太过自信,现在我虽然无法取胜,但不代表十年后、二十年后依旧如此,”颜颐直视姬望,目光是前所未有的锐利。
“你的道不在这里。”
“先生这样说,是知道我的道在哪里?”颜颐反问。
“你的道自然在你的心中。”
“可我看不到,”颜颐这话有找茬的成分在,但也有不解,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自然一窍不通。
“道就是你,你想看到你自己?”
“这并不一样,我想看到自己,需要的是铜镜,可铜镜不会显现出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