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家世代武将,不止颜颐,他前头还有两位哥哥,而他的父亲是颜家家主,如此珍贵的剑不在家主手中,也不在下一代的家主手中,反而在小儿子手里,如此想来,倒有些奇怪。
颜颐低头看手中纯璇,道,“此事还要从幼时说起。”
一听要从这么久前讲起,枫阵坐好,给两人倒了一杯茶。
颜颐道,“我幼时练剑,常常没过几日,剑便被我弄断,家中虽然不缺剑,但长此下去,很不方便,于是父亲便命人到处寻剑,也请了虞家的铸剑师铸剑,那些剑自然比普通刀剑耐用。”
虞家世代铸剑,纯璇和葵烛便是虞家先祖所铸,虞家的铸剑师所铸,自然不是寻常作坊能比。
枫阵也有佩剑,虞家所出,比寻常刀剑耐用两三倍不止,与人拼剑,也是别人的剑上出现豁口。
“那为何?那些剑也没用?”
“时间短些,用了半个月,时间长的,用了半年。”
“那纯璇?”
枫阵突然有些担心这把剑。
“后来父亲便将纯璇拿出,让我使用,至今已有三年。”
如此一看,名剑的不同之处倒是显现出来,至少结实耐用,怎么使也不会坏。
再看自己的笔,同样被列入名器榜,还在纯璇之上,怎么连一个小孩都能掰断,这一定是假的。
枫阵突然想到了什么,激动道,“会不会这支笔是假的?”
“那又该如何解释石壁之事?”
其它毛笔无法对石壁产生影响,只有这支笔可以。
枫阵想不通,便不再想。
出了城,一路山脉连绵,湖泊广布,偶有飞鸟掠过,惊起涟漪。
若是清晨,可看那太阳初升,微暖的晨光洒落,拢在漫布的青碧之下。
若是傍晚,太阳西斜,远山朦胧,湖面波光乱点,云蒸霞蔚,自有一副壮阔景象。
若是中午,也不必害怕,泛舟湖面,云雾缭绕,听着渔人歌唱,也是十分惬意。
简言之,枫阵待在船上,翘着小腿,看着美景,不想下船。
兴致一高,还会拿出纸笔,写上几笔。
看那燕鸥,或翱翔,或悬停,或急冲直下,姿态优美,有缓有急,勾连不断,像极了书道中的形断意不断。
此情此景,怎能没有诗酒助兴。
喝酒的是枫阵,吟诗的是颜颐。
小酌一杯,枫阵提笔写字,湖水虽然平静,船身却有些晃,但看枫阵写字,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笔下的墨水亦如那飞鸟,连绵不绝,秀丽仍在,又添了几分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