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他抓住了那么一点点机会让她卸下心墙。
裴璟不愿意前功尽弃,他想走近她心里。
此时,他不求取代傅归宜,而是要成为傅归荑新的倚靠。
所以,无论从精神上,还是从身体上,他都不能强迫她一点点。
裴璟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傅归荑主动。
冬日贪睡,裴璟改了南陵的上朝制度,朝会过了午时再开。
人只有吃饱穿暖,睡好才会心情好,心情好才不会敷衍了事,一味的压榨只会适得其反。
但他不是个贪睡的,每日天不亮去晨练,然后到书房处理昨日拿捏不定的政务。
这日他照常在卯时醒来,外面天还是黑的,轻柔地将压在傅归荑身上的手抬起,准备起身锻炼。
一只脚刚下榻,身后有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怎么不多睡会?”裴璟刻意压低声,怕吵到傅归荑。
傅归荑迷迷糊糊道:“我冷。”
裴璟下一瞬立刻返回被衾,抱住她替她暖手暖脚。
傅归荑的额头往他胸口钻,动来动去,弄得衣襟大敞,露出光洁的胸膛。
裴璟心口的火腾地一下燃遍全身,手拍了下她的腰,咬牙切齿道:“老实点,要睡就快睡。”
傅归荑置若罔闻,手也开始往他胸口贴。
裴璟身体紧绷像块火热的烙铁,心道自己是做了什么孽,一早上就要承受这种痛苦,本来早上锻炼就是为了泄当晚积攒的暗火。
“你不想要吗?”细弱蚊蝇的声音从胸口传来。
裴璟甚至觉得自己幻听了。
傅归荑等了半天,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大主动,结果裴璟完全没有往日的急切,反倒是像个木头似的不为所动。
她全身腾起羞赧的热意,未料到是这种结果,她恼恨地下定决心再也不做这种事。
傅归荑转过身想假装无事发生,裴璟忍无可忍地翻身压了上来。
“这次是你主动的,可不要怪我。”
结束后很长一段时间,裴璟都没能从方才的鱼水之欢中缓过来,他看着旁边累晕过去的人,心里生出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
不是他的错觉,傅归荑在试着主动靠近他。
比身体上更令人欲罢不能的滋味是心灵的冲击,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美妙感觉。
傅归荑柔顺地迎合,让裴璟的灵魂都在激动地战栗,他觉得自己差点要疯掉,还想拉着她一起共沉沦。
然而事实是他小心控制住自己,一点一点地挤进她心墙上百年难得一遇的缝隙。
傅归荑看似及其微弱的往前一小步,已经让裴璟几近癫狂。
多日的隐忍在此刻终于尝到了最甜美的果实。
裴璟侧头凑到她濡湿的唇瓣前,轻轻吻了下去,像对待最珍贵最易碎的琉璃。
往后半月,裴璟终于理解为何前人会写下“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