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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您也下马吧，先生！把您的马拴牢！我们要在这儿等。&rdo;

&ldo;为什么要拴牢？&rdo;我问，虽然我知道得很清楚。

&ldo;否则您可能会失去它。马趁这种机会私奔，我见到过很多次了。&rdo;

&ldo;趁什么样的机会？&rdo;

&ldo;您不知道吗？&rdo;

&ldo;不知道。&rdo;

&ldo;猜猜看！&rdo;

&ldo;是野马？&rdo;

&ldo;您怎么会想到这上头的？&rdo;他问，一边迅速、惊异地看了我一眼。

&ldo;因为我读到过，如果不拴紧，驯服的马很乐意跟野马一起私奔。&rdo;

&ldo;见鬼！什么您都读到过，想让您惊喜一下简直办不到。现在我可要赞美那些根本不会读书的人了。&rdo;

&ldo;您想让我惊喜一下？&rdo;

&ldo;可不是嘛。&rdo;

&ldo;用一次捕野马的行动吗？&rdo;

&ldo;对！可现在您利用您那些愚蠢的书本猜出来了。不过听着，野马已经来过这儿了！&rdo;

&ldo;开始咱们见到的是它们的蹄印儿吗？&rdo;

&ldo;是的，它们昨天从这里经过，是先头队伍‐‐您要知道，这就像是探子。我可得告诉您，这些畜生聪明得很，它们总是先派出小股队伍，并且是贴边儿走。它们有军官，就像在军队里一样；总指挥是一匹经验丰富、强壮大胆的公马。它们无论吃草还是行动，马群的外围总是由一圈公马组成，依次向内是母马，最中间是马驹儿。我已经给您讲过很多遍怎么用套索套野马了，您记住了吗？&rdo;

&ldo;绝对的。&rdo;

&ldo;您有兴趣去套一匹吗？&rdo;

&ldo;有。&rdo;

&ldo;那您今天上午就有这个机会了，先生。&rdo;

&ldo;谢谢！我不会利用它的。&rdo;

&ldo;不？怪哉！为什么不？&rdo;

&ldo;因为我不需要马。&rdo;

&ldo;可是一个牛仔不会问自己是不是需要一匹马。&rdo;

&ldo;那他就不是一个我所设想的勇敢的牛仔。您昨天提到了那些不需要野牛肉而大批屠杀野牛的混帐猎人、白人，您把那说成是对动物和由此失去了食物的印第安人的犯罪，后来您还亲口说对于野马也是这样。您说得很有道理，那我照您的话行事，您就不该感到奇怪。如果不，我就不能剥夺任何一匹野马的自由。&rdo;

&ldo;这想法很正直，先生，非常正直，&rdo;塞姆点头道，&ldo;每个人、每个基督徒都应该像您这样想、这样说，并且这样做，可谁说让您剥夺一匹野马的自由了？您练习过掷套索，现在只是要试一试身手。我想看看您是不是能通过考试，明白吗？&rdo;

&ldo;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好，我干。&rdo;

&ldo;好极了。对我这当然是很重要的，我需要一匹马，所以得给自己弄一匹。我跟您说过好多次，现在再重复一遍：在马鞍上坐稳了，趁套索绷紧、紧接着又一抖的工夫把马套中。如果您不这样做的话，就会被拽倒，野马就会跑掉，套索上还牵着的您的马也就跟它一块儿跑了。那您就没马了，您就成了跟我一样的步兵了，嘿嘿嘿嘿！&rdo;

他还想再说下去，可顿住了，用手指着前面提到过的草原北边那两座山。那儿出现了形单影只的一匹马。它向前慢跑着，并不吃草，脑袋一会儿甩向这边，一会甩向那边，鼻子啜吸着空气。

&ldo;您看见它了吗？&rdo;塞姆耳语道。他兴奋得压低了声音，虽然那马根本不可能听见我们说话，&ldo;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是个探子，先来探探这地方是否安全。一匹狡猾的公马！看它怎么用眼睛观察四周，用鼻子闻！这回它跑不掉了，风是向我们脸上吹，因此我才选了这个位置。&rdo;

这时野马开始小跑。它先是直着跑，然后向右，再向左，最后兜着圈子，又消失在它出现的地方。

&ldo;您注意观察它了吗？&rdo;塞姆问，&ldo;它多聪明啊，利用了每一处灌木做隐蔽，以免被发现！一个印第安人的探子也不一定比它做得更好。&rdo;

&ldo;是这样，这真让我惊奇。&rdo;

&ldo;现在它又跑回去报告它那四条腿的将军这儿没有危险。可它们这回错了，嘿嘿嘿嘿！我敢打赌，它们十分钟之内就会到。注意了！您知道我们该怎么做吗？&rdo;

&ldo;怎么做呢？&rdo;

&ldo;您现在赶快骑马回到草原入口处，等在那儿！我摸到人口那边去，藏在林子里。马群一来，我就放它们过去，然后在后面追。它们会向您那边逃过去，那时您就出来！这下它们又会往回逃。咱们就这样来回驱赶它们，直到挑出两匹最好的马‐‐它俩就是我们要抓的。我再从中挑出更好的一匹，另一匹我们放走它。您同意吗？&rdo;

&ldo;您怎么能这么问呢！我对捕马可是一窍不通，您是大师，我当然得听您的。&rdo;

&ldo;好吧，您说得对。我已经骑过、驯服过好几匹野马了，您称我是&lso;大师&rso;倒也不是什么蠢话。那么您快走吧，要不时间浪费过去了，咱们却到不了位。&rdo;

我们又上了马，分头骑开，他向北，我则向南骑到我们进入草原的地方。由于我那杆沉重的猎熊枪太碍事了，我很想暂时扔掉它。但是我读到过也听到过，一个谨慎的牛仔只有在完全确定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并且也不需要武器的时候，才能和他的武器分开。现在可不是这种情况，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出现一个印第安人或者是一头猛兽。因此我只是小心地将那支&ldo;老枪&rdo;挂牢在腰带上，不让它打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