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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我们这儿地形复杂，而且我想……&rdo;

&ldo;知道，知道！&rdo;他打断我。&ldo;我什么都知道。如果不是您使了三倍的力气，班克洛伏特大概还原地未动呢。&rdo;

&ldo;可别这样说，怀特先生。我不知道您怎么会错误地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在努力，而且我的责任就是……&rdo;

&ldo;安静，先生，安静！你们和我们之间有消息往来。我摸了他们的底，他们不知道。您试图护着这些酒鬼，这很高尚，可我要听实情。我看您太正直，不会告诉我的，所以我要问问塞姆&iddot;霍肯斯。来，我们坐下吧！&rdo;

怀特在草地上坐得舒舒服服的，他招呼着让我们也坐下。坐好后，他就开始询问塞姆&iddot;霍肯斯、斯通和帕克。三个向导讲出了一切，除了实情一句废话也没有。我尽可能地解释了一番，以缓和他们的严厉，为我的同事们辩护，但这无济于事。

同完以后，怀特又要我把我们的图纸和日志拿给他看。我可以不满足他的愿望，但为了不伤害他，我还是给他看了，因为我看出他对我是友善的。他专心浏览了所有的东西，当他问起来，我无法否认是我一个人画的图纸和写的日志，因为除我之外不曾有一人在这些纸上画过一道，写过一个字。

&ldo;从日志上看不出来单个人干了多少&rdo;他指出。&ldo;您的同事情谊搞得太过分了。&rdo;

这时霍肯斯讥诮地微笑起来。

&ldo;掏他的胸兜，怀特先生！那儿有个装烟草的铁盒儿。烟抽完了，可现在有几张纸在里头。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那大概是本私人日记，写的肯定和这本官方报告不一样，他把伙伴们的懒惰一笔勾销了。&rdo;

塞姆知道我自己做笔记，并把它装在随身携带的烟盒里。他把这事说了出来，让我很不高兴。怀特请我把这个也给他看看。我该怎么办呢？我的同事们配让我替他们无偿苦干，末了还要隐瞒真情吗？我不想害他们，但也不想对怀特不客气。于是我就把我的日记给了他，条件是他不能对任何人说起日记的内容。他通读了一遍，然后意味深长地点着头把它还给我。

&ldo;按理我应该把这些纸带走，交给有关部门。您的同事都是些无能之辈，一块钱也不该得；您却应该得到三倍的报酬。不过，照您说的。我只是想提醒您，这些记录值得小心保存，日后对您也许会大有用处。现在我们去叫醒那些好绅士们吧。&rdo;

他站起来大声呼唤，&ldo;绅士们&rdo;一个个眼睛直瞪瞪的，脸上一片茫然，从他们躺的树丛后走出来。班克洛伏特因为被搅了睡眠想要发火，但我一告诉他邻组的怀特先生来了，他就和气起来。两个人以前不曾见过面。班克洛伏特先给客人递上一杯白兰地，这下他可找错人了。怀特立刻利用这一建议提供的契机开始大加指责，班克洛伏特肯定从不曾受过这个。他先是惊得哑口无言，听了一阵，随后就扑向讲话的人，抓住他的胳膊，冲他喊道：

&ldo;先生，您能否告诉我您姓甚名谁？&rdo;

&ldo;怀特就是我的名字，这您已经听见了。&rdo;

&ldo;您是干什么的？&rdo;

&ldo;旁边那组的总工程师。&rdo;

&ldo;我们这边有哪一个要对您下命令吗？&rdo;

&ldo;我想没有。&rdo;

&ldo;那好啊！我叫班克洛伏特，是这边这组的总工程师。那边也休想有人对我下命令，就是您也不行，怀特先生。&rdo;

&ldo;不错，我们是平等的。&rdo;怀特平静地承认道。&ldo;我们两人谁都用不着接受对方的命令。但如果其中一个发现另一个损害了两人共同从事的事业，那他就有责任提醒对方。您的使命像是在酒桶里。我两小时前到这儿的时候数出十六个人都喝醉了，而且喝得……&rdo;

&ldo;两小时前？&rdo;班克洛伏特打断他的话。&ldo;您已经来这么久了？&rdo;

&ldo;可不是吗。我已经看了记录，而且知道了是谁做的。除了一个，而且是你们中最年轻的一个承担了所有工作以外，这儿过的纯粹是懒人国的日子！&rdo;

这下班克洛伏特猛然转向我，向我吼叫起来：

&ldo;这是您说的，是您，没别人！赶快否认，您这个卑鄙的骗子，阴险的叛徒！&rdo;

&ldo;错了，&rdo;怀特反驳道。&ldo;您这位年轻的同事很有绅士风度，他只说过您的好话，甚至还要替您辩护。我建议您请求他的原谅，因为您称他是骗子、叛徒。&rdo;

&ldo;请求原谅？决不！&rdo;班克洛伏特嘲讽地笑起来。&ldo;这个&lso;青角&rso;连三角形和矩形部分不清，还自以为是个测绘员。我们没有进展，就是因为他把一切都搞拧了，耽误了我们的事情。如果他不承认这一点，反倒诽谤我们，说我们的坏话，那……&rdo;

他没能继续说下去。我已经忍耐了几个月，随这些人怎么看我，现在是告诉他们看错人的时候了。我抓住班克洛伏特的胳膊，把他疼得半截话说不下去了。

&ldo;班克洛伏特先生，您喝了太多的烧酒，酒还没醒。我看您还醉着，就当您什么也没说过吧。&rdo;

&ldo;我醉着？您疯了！&rdo;他呵斥我道。

&ldo;是的，还醉着！因为如果我觉得您很清醒，而且是想好了才骂我的，那我就只好把您当成一个无赖打倒在地，听见了吗？您现在还敢否认您醉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