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华士村,对于王建伟来说,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在他的心目中,这里定然不会有北都王府井街区的现代繁华模样,但至少也该和前门外附近相仿,若是没有前门外那般的传统风貌,也该和西单差不多?或者东四?
给王建伟的感觉,这里和一座新兴的小镇没什么区别,街道、建筑都很现代,虽然也有些仿古的式样,但仿色的油漆和几乎没有瑕疵的规整造型倒是在向‘观众’时刻证明着这是钢筋混凝土的仿制;不知道是街道比较宽的原因还是确实行人和车辆很少,感觉街上有些冷清——如果暨阳的街道相比南都来说算冷清的话,这里相比暨阳,也该算得上是冷清了,从这一点上来看,这里似乎又与所谓的‘村子’字没什么相关,没有一丝的乡土气息,没有鸡鸣犬吠,没有牛哞马嘶,没有炊烟袅袅,没有庄稼田地,就连空气中也没有丝毫的‘村子’里的味道——那种新翻的泥土气息,还经常会混合些青草和各种花的暗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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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伟很是有些失望,但还是溜溜达达地逛了一阵,天空依旧有些阴,但阴得并不沉,偶尔也会零星地洒下些雨水,都是点点滴滴的,就像是雨停后,从被打湿的树叶上滴下来的一般,这点雨,当然不能影响王建伟的脚步,他先是去了一家打字复印店,又转了一家超市,时间就快到中午了。
眼见前面有家店面写着“星兴小笼包”,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进去,又溜达了一阵,寻到一家“隆源面馆”,才满意地进去。
出门在外吃碗面条,是王建伟出差最习惯的选择,也是他认为最佳的选择,抛开饮食习惯的问题,面馆相较其他饭馆来说比较常见,价格便宜,相比其他的也更便捷些,用料不复杂,点选也简单,不用费心思琢磨怎么搭配,而且现做现煮的做法也相对卫生一些,至于口味,咸鲜酸辣,更是可以随性选择,只是门店档次普遍性的都很低,有的店面甚至都没有怎么装修,用餐环境总会给人不怎么卫生的感觉,所以他总是会选一些看上去还算整洁的,或者店面比较统一的兰城拉面或晋西刀削面,实在不济,多热的天也会要上一碗热汤面,然后再嘱咐一下“多煮一会儿”。
如果找不到面馆,一些带热汤的饭食也是可以的,诸如馄饨、米线、酸辣粉之类的,或者干脆去买瓶碳酸饮料加上一根火腿凑合凑合。炒米饭、炒饼以及各种炒菜类的,王建伟是不会选择的,因为这些不但耽误时间,而且很容易就吃的口重,会让自己一个下午都嗓子发紧,讲起话来都会觉得嗓子被糊住了似的难受,不得不时不时‘吭吭咔咔’地清嗓子,还得大口大口地喝水。
至于大多业务员都有的随身携带水杯的习惯,王建伟早已经放弃了,曾经也试着带过,感觉拿着不方便不说,喝光了也不太容易续得上,最容易的就是在饭馆里续上一杯,可每次都会被水杯里刺鼻的味道‘醒脑’,水热的时候感觉不怎么明显,等水温降下来,尤其是到了刚好温手的温度,你一定会以为喝到了世上最难喝的白开水,可下一次,你依旧会这么想——各种金属味道,以及各种金属的锈味、不明的腥味、某些油味、塑料或胶皮味、烟熏味、土燥味、刷锅水味,偶尔竟会有很明显的微涩味、淡咸味、微糊味,还有总会夹杂在里面的漂白粉味……每一次王建伟会恨恨地把水翻撒出去,可锈味、腥味、油味之类的会像已经渗入到了杯子里似的,很难简单地冲洗下去,不得不用盐或用醋仔细洗一番才行,可下一次,他还会心存侥幸地到饭馆讨上一杯水喝,一边万分感谢人家,一边嘬着热水解渴,还以为这次喝到的不会那么糟,可等到水温降下来,像是忽然变质了似的,味道又变得各种怪怪地难闻起来,又不得不再一次倒掉。
后来的小超市和便利店逐渐多了起来,饭馆里卖的瓶装水也不是那么贵了,王建伟就再也不带水杯了,从之前‘买瓶水喝冤不冤?’的疑问中逐渐变得接受起来,甚至喝饮料的习惯也逐渐变成了喝瓶装水——毕竟,和别人聊些业务上的事情,手里拿瓶水与拿瓶饮料相比,区别还是非常大的,用谢春华的话说“选择喝饮料与喝矿泉水相比,前者总会让人感觉还没长大”。
一碗热汤面,再加了四个烧饼,还有几份免费的小菜,王建伟虽然没怎么吃饱,倒也才算是吃得刚好,主要是汤面的量实在是太小,保守的说,这个量他吃个五六碗肯定没有问题,倒不是不好意思多点,只是面条少价又贵,一顿面吃出几个炒菜的价格来,王建伟实在是舍不得。
出了面馆,看了看17:57发车的车票,王建伟决定还是立刻动身的好,一是不想再转了,二是从这里到梁溪火车站还有五六十公里的路程,毕竟是去赶火车,早些时候出发,会更稳妥一些。
王建伟乘坐的火车是T110次,从淞江市始发车,终点站是北都,17:57经停梁溪市,要第二天10点才能到北都,这期间十六个小时,得要在火车上准备些吃的,就溜溜达达地找了家便利店。
选了两桶面、两根火腿肠和一瓶水,又选了两罐啤酒,去结账的时候,就想起出租车司机递给自己的‘华士村’牌的烟,凑到烟草柜一看,还真有这个牌子,再一看价格,竟然要12元一盒,‘偶滴个乖乖~~’王建伟禁不住学着方言喃喃道“介贵额~~”
“买香烟伐?”店员热情地凑过来问,王建伟赶紧笑着摆了摆手。
梁溪站上车的人并不是很多,倒是车上的人却不少,等王建伟稳稳躺在硬卧铺位的时候,火车已经驶离了武进站,下一站是彭城,然后就是终点站北都了。
让王建伟奇怪的是,这趟列车从淞江到北都,全程差不多也有1500公里,要运行十六小时,可经停站却是极少,除了始发站和终点站外,就只有梁溪、武进和彭城三站,而且竟然是对开,对淞江和北都两大国际性都市来说都属于夕发朝至,完全符合王建伟这般商务差旅的人群需求,再看看经停的这车站,王建伟不由得啧啧感叹——途径四个省和一个直辖市,竟然只经停三站,而且都在苏江一省,其商业往来的规模和繁荣程度,真是可见一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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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了桶面,喝了一罐啤酒,直到窗外闪过的灯火变得稀少斑驳起来的时候,王建伟才爬上了铺位,在火车摇摇晃晃中睡下。
火车上的睡眠总是很浅,也不知道是第几次醒来的时候,看到了窗外已经泛白了,好像只是再眯了一小会儿,再睁眼的时候,就看到了窗外的霞光。
从刚上车时满眼郁郁葱葱的浓绿色,换成了现在晨光中的翠绿,天气也从阴雨的潮湿中一下子晴朗了起来,可当晨霞变得明亮起来后,天空并没有清透起来,反倒变得灰蒙蒙的,天和地在不远处交融的地方,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天地一色的灰黄色的纱。
窗外的翠绿也变得斑驳起来,大片大片灰黄色的土地成了主色调,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半枯不枯的树木和荒草,那干燥的土地似乎只需一阵微风,就能扬起一大片尘沙来。
“今年可真是旱得很呐~~”,一个看上去50多岁的男人望着窗外感慨道。
听男人这么说,再看了看窗外,王建伟不由得感觉胳膊上的汗毛孔都开始向外蒸发起水分来,那手背上纵横交错的皮肤纹理似乎如同干涸河床里的龟裂,伴随着水分的蒸发,每一个开裂处又像是在无情地扩大着,这竟然让王建伟感觉到了一丝丝莫名的灼感。
“这是多久没下雨了?“王建伟奇怪地问。
“说是二十几天了,哎呀,这都差了一个多节气喽~~”
王建伟大概明白男人话里的意思,该是感慨干旱的天气耽误了农活,随口接话道:“靠天吃饭,也没办法啊~~”
“唉~~谁不是靠天吃饭哦~~”,男人把手巾往肩上一搭,感慨了一句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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