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需医治。
顾江天此时以拨开血镖,朝她步步逼近。
冯安安腾出手,将血镖再朝着顾江天洒了两把。
顾江天已经不需要剑了,单手提着,另一只断袖忽然成了一只诡异的手,时短时长,可以肆意扭曲,拨开血镖:“我告诉过你,做幻捕,要不应权财,不应色念,不应生死——”
顾江天两眼圆睁:“这便是幻捕强于幻师的原因,因为你迷恋权财,时时色念,还贪生怕死!”
眼看顾江天近至眼前,冯安安急了,再退下去,只会被顾江天捉住。她干脆移开两手,欲用自己正往下滴的鲜血结成血网屏障,网住顾江天。
鲜血渐渐被引到空中,延展开来,形成一层薄罩,忽地,薄罩破了。
冯安安也忽地张大了嘴,空伸展双手。
这薄罩不是顾江天破的,而是她自己……不能施幻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顾江天脚下的步子很慢,他想起上回佛院里同冯安安的战斗。那时他多想如现在这般,一步一步走近,逮捕了她。却被她刺伤大腿,眼睁睁看着她被救走了。
今日,终得偿所愿。
顾江天走近,在离冯安安一人距离住,定住。
冯安安旋即掏出匕首,做最后防御。
顾江天轻蔑一笑:“我只是少了一只胳膊,你可是整个胸腹都受了伤。”便说着,边向冯安安袭去,她不能用幻术,只能与他比拼武力。身上有伤,很快不支,被顾江天打倒在地。
顾江天提起剑,想要去杀她。
冯安安却大喊:“等一下!”
顾江天定住,脑袋外向一侧看着她。
冯安安问道:“你是怎么缚住我的幻术的?”
顾江天冰凉道:“用我教过你的方法,封住顶、眉、喉、心、太阳、肚脐、足底。”他答得不紧不慢,答完。重向前迈半步,提剑要再砍。
近在咫尺,冯安安眼间距上数厘,便是剑锋,她却追问道:“所以刚才你偷袭我,本可以更快,却耗时间封住我的七处命门?”
她这么一问,顾江天原本要斩的剑放下,改为一脚狠狠踩在冯安安的脑袋上。靴底将她的脸颊踏得变形,毫无怜香惜玉。
顾江天昂着下巴:“对,我本来可以一剑结果了你,但我更想见你一点点失却最心爱的幻术,法力就跟你身上的血一样,慢慢干涸。”
他的脑袋原本是歪向左侧,此时说完,又慢慢改为歪向右侧。她还真强,被封了七穴,依然再出了三招障眼,才被缚住。不过这也让他发现,封穴仍出招,再才被缚住的幻师,会反噬得更厉害。
顾江天歪着脑袋,低着头注视脚下踩着的冯安安,怔怔道:“你好像一只老鼠啊。”
过街老鼠,终究是要被乱棍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