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骏马歇息好了,肖抑正打算走,却听见不远处有人呼叫:“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照这样要打死人哦!”
许许多多村民都往喊叫方向奔去。
去凑热闹。
肖抑蹙眉,移步过去瞧瞧。
竟是一群中年壮汉,在暴打一个妇人。
那妇人最多不过二十岁,娇娇弱弱,盘发被打散,脸上身上全是伤。血流不止,再打下去真的会死人的。
肖抑即刻出手阻拦,他武功高,只三两下,就将一群壮汉统统制服住。
出手时肖抑感觉到有人在帮他,同他一起制服壮汉们。那人带着幂篱,皂纱长至脖颈,看不清面目,看身段应该是个姑娘。
那些壮汉们虽被打到在地,捂着伤处,却仍叫喊不停,说两人多管闲事。
肖抑道:“这可不是闲事。若我不管,这位夫人岂不由你们活活打死!”光天化日下睹见暴行,必须出手制止。
戴幂篱的姑娘亦道:“就是,朗朗乾坤你们就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壮汉们却叫囔起来,纷纷指着妇人喊道:“她该打!”
“打死活该!”
壮汉们一摸棍子,妇人就吓得往戴幂篱姑娘身后躲。
壮汉们亦对着戴幂篱的姑娘叫嚣:“你这姑娘不守妇道,跑出来舞刀弄剑,成什么体统!”
“淫。娃。荡。妇!”
“也该打死!”
幂篱姑娘声中带笑:“那你们来打我呀?”
打不过,壮汉们灰溜溜扭头,继续诋毁她,同时向肖抑解释,说被打的妇人,是族中一亡故男子的妻子,丈夫才去世一年,她不仅不殉节,竟还重觅起佳缘,与亡夫的同辈弟弟勾搭上了。
被捉个正着,族人审讯,男女各执一词。男子道寡妇三番五次勾引,实在难以把持,才做出羞人的事情。寡妇却道她与男子是相爱的,而今男子怎可舍她自保?
族人认定寡妇撒谎,男子所说属实,便将寡妇拖来村口,当众施刑。
带头的壮汉向肖抑道:“你评评理,主持主持公道,这两个荡。妇该不该受教训?”眨眼功夫,把幂篱女子也算进去了。
肖抑双手负在背后,缓缓发问:“他俩何荡之有?”
壮汉们眉头皆皱,七嘴八舌说开去,“有辱门风”,“家门之耻”,“不守贞节”……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两壮汉说,但凡喜欢乱跑出门的女人,就是荡。妇。
肖抑嘴角勾勾,笑了一笑:“男人能出门,女人缘何就不能出门?同在太阳底下化不了。这位姑娘……”肖抑指了指戴幂篱的女子,“路见不平,她肯拔刀出手,无论男儿女儿,都是仗义的英雄!”才不是什么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