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肖抑醒了。
他睁开眼,帐篷内外皆是黑的,天尚半夜。
发现自己嘴角犹挂着笑。
肖抑不得不承认,梦里的他,十分欢心。
他静悄悄的坐起来,冯安安在不远处睡着,处在梦中,睡姿不雅,一双腿横到褥子外。
肖抑睡不着了,记起手札,写道:不是没有幻想过与阿鸾的种种可能,但碍于她的过往,心头槛跨不过去。
写完,盯着字句,半晌出神。
烛火摇动,手札的页角似要被翻起,却终落下。
*
两日后。
章鹿儿查事总是很快,常笑客栈的消息迅速送达营地。
章鹿儿给肖抑写了封信,虽是文字,字句间却异常口语化,先画了个笑脸,继而写道:
大哥好!这个月也来我喝茶呀!
要查的事我去查了,你猜怎地?八个人里,就一个人龚申,与梁家干干净净,没有干系。
呵呵,当你章爷是谁?道上出名的火眼金睛!凉玉那么小一地方,家家户户间都有牵连,一分牵连也没有?欲盖弥彰!
细细查来,果有蹊跷。龚申家是业阳大户,他可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却跑到大哥你那破地从军。申家多年前卖过一个婢女,经了三番手,改过五个名字,现在卖在梁家,便是梁茵月的贴身丫鬟露珠!
大哥,弟弟厉不厉害?
字写得龙飞凤舞,撇捺间能想象得到章鹿儿得意张狂的神情。
肖抑晓得章鹿儿是想求表扬,却偏偏回信道:废话太多,下次写直接点。还有,我这不破。
肖抑扶额,七八成准,露珠和龚申联手犯下凶案。
但两人的理由是什么呢?
御石完璧,不是谋财。
肖抑起身,决定去找冯安安聊聊。
他去校场上找她,按理她该在那练操。天空下起小雨,甚小甚少,若非三两点雨滴打在脸上,都不晓得下雨了。
头顶仍是白日亮堂。
肖抑眼睛在校场上从左至右扫了一遍,没瞧见冯安安。便仔细挨个找,见着黄二脸带愁容练着,却不见冯安安。
肖抑把管事的教官唤过来,问道:“冯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