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复一晚,家国安在?
走前肖抑再三叮嘱冯安安,如果有事,一定要给他飞鸽传书!
肖抑往山下走,一鼓作气直到山脚,他专打听沿途茶摊。这种小茶摊,来南北往走客最多,消息一般都很及时、丰富。
很快,他就打听到,阮放的军队,刚刚才从京师开出来,就在这不远处。
肖抑急忙追去,仅用两日,便与大军汇合。
阮放见他来,自是欣喜,日走夜停,夜里邀其入帐,商讨策略。直至深夜,阮放才道:“时候也不早了,明天再讨论吧!你快去歇息。”
肖抑行礼告退,阮放挥挥手让他退下。从肖抑赶来那一刻,直到现在,阮放始终未询问他毒怎么解的?为何两人去,一人还?蘋阳郡主现在何处?
男人的长情可贵且动人,但是既开赴战场,便不能再长情。
肖抑退下后,回到帐中,奔波数日,风尘仆仆,他打算洗把脸,可水盛盆中,却浮现出冯安安的脸庞。
她挑眉,媚笑,甚至朝他嚅了嚅唇。
肖抑恍惚,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痴怔。
白日有国事军事牵挂,前半夜与阮放商议布置,亦无瑕它想。可一到了孤身在帐,寂寂深夜,放空的脑子就开始漫天席地思念冯安安。
肖抑皱眉,默默告诉自己,眼下国家还有许多事情。行军打仗,切不可分心,胡思乱想。
可就是克制不住啊!
脑子里全是她的一笑一颦,按下一个,又冒出一个,越冒越多,到最后完全失控。
肖抑长吁一声,四仰八叉瘫倒在地铺上。
今夜他打算放弃挣扎了,终于明白,什么是“相思债最难偿”。
可是,很快,肖抑发现放弃挣扎同样是不行的。
因为他的脑子仿佛着了魔,一旦放弃,竟开始放肆、放纵,什么乌七八糟的念头都浮现出来了,脑海里的冯安安,穿得越来越少,神情越来越媚态——他甚至开始回响那澎湃一夜。
不行了不行了,肖抑觉得可怕,因为他竟想自渎。
甚至心里冒出一个词“精。尽人亡”,而且他默念着这个词,心情不是惶恐,厌恶,而是满足和幸福。
肖抑坐起身,扶额,又狠狠用手指刮额头。最后干脆捧着本要用作洗脸的那盆水,端出帐外——端的时候他高昂着一头,一秒都不敢往盆面瞟,怕一瞟,又瞧见冯安安,然后就一眼往年,再出不来。
到了帐外空地处,已至凛冬,他却全然不顾,一盆凉水自头顶浇下。
衣衫尽湿,粘在肌肤上,夜中寒风吹起,冰冷刺骨。
他终于,清醒了许多。
清醒后的肖抑,并无睡意,便点起烛灯,记录手札:
阿鸾邀我欢好,我期盼着答应了。
写完这一句,停顿少顷,蘸墨又写:
欢好三回,回回美妙,然而我最喜欢的,却是白日吃面时,阿鸾看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