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昀缓缓道:“这十多年,我娶妻生子了。”
……
当天傍晚,肖抑便去了冯安安的帐篷。
冯安安问其来意,他左右而言其它,兜绕了半个时辰的圈子,而后才试探着问,李朝昀怎么突然要找她射箭?
据肖抑观察,冯安安之前与李朝昀,没交集的。
冯安安叹了口气:“唉,他从前是我父王的侍卫。”说着手肘放在桌上,指尖点着额头。
肖抑瞧着,心觉她愁眉苦脸也好看,淡淡罥烟眉。
她总是明亮鲜艳的颜色,偶尔罩上一抹灰色,也很令人心动。
冯安安令一只手在桌上轻点,仿若指尖的舞蹈:“他从前叫李节……”将李朝昀的过往,和她对李朝昀的疑惑,都说与肖抑,让他也分析分析。
肖抑刚要开口,忽听见,外头号角声起。
“呜——呜——呜——”一连吹了九响。
这是青淮军中级别最高的警报,意味着敌国进犯,云敖人来袭。
紧跟着,整座军营的灯火全亮起来。
“以后再跟你说。”肖抑站起转身,头也不回地出帐去。
他赶到时,已有三分之一的士兵在操场上集合。
不一会儿,将士陆陆续续到齐。
阮放着银盔重甲,腰配御赐宝刀,走上台前,声如洪钟,告知众人:刚刚收到烽火急报,云敖军三百人马,从巴尔布盟越过边境,渡过长河,进犯岳昌。烧了瑶宋东军最北边的一个小军营,劫了约莫八百石的粮草。
从数量上来看,这是一件小事。但从性质上讲,却是一件大事。因为云敖已经整整三十年,没有进犯瑶宋了!
三十年来,首现干戈!
两国边境要塞沿长河而建,凉玉在河的最西边,最狭窄处,青淮则在防线中轴线上,而岳昌,是防线东边的最末端。
凉玉距离青淮千里,青淮亦距离岳昌千里。
阮放命肖抑领五百兵,赶去岳昌探勘实情。
临行前,阮放单独唤肖抑入帐。
说是单独,他的外孙却在一旁,走来走去,老元帅则在吊灯下盯着案上地图,头也不抬:“明白为什么让你去吧?”
肖抑实话实话:“不知属下心中所思,是否是元帅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