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安安跑过去。见顾江天不顾血污,从女尸上翻出一块令牌,正面刻着梅花枝,背面是一大块凹陷,血浸透进凹陷里,时间久了,已成绛红色。
他说:“你看这个?”
冯安安觉得自己算是见多识广了,但这枚令牌,她不认得。
顾江天没喊肖抑,但肖抑同样走过来,认真研究,他也不认得。
顾江天告诉两人:“这是宫里的梅花令,宫女才有的。”他说着,命令冯安安,“你去搜搜,看其他人身上有没有?”
冯安安麻利去搜,结果在屋内尸体上全翻出来,一模一样四块令牌。
她们全都有。
这批幻师全都来自宫里?
冯安安望着顾江天。
顾江天突然激动:“快,快带我回去养伤!”他朝肖抑吼道。
养好了,他要回一趟瑶城!
……
三人回到青淮军营时,刚好是七日之后。
在这七日里,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云敖的使节非正式地参观了青淮军。
“原先说是乌云大王来呢!”易夫人给三人讲经过,笑着说。
冯安安眸色一黯,肖抑亦嘴角一抿。
“结果来的是个叫摩雒的,云敖名字,总是念不清楚。”邓稚吾接话道。
易夫人立马纠正:“他不是叫摩雒,他是姓摩雒,名好长一串,咱们几个,没一个能念清楚!”
夫妻俩原本是给顾肖冯三人介绍,说到这里,却对视着笑起来。
邓稚吾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笺,递给顾江天看:“我夫妻俩接待摩雒逛了东面军营,他一面逛一面做笔记,用的就是这种白笺。我浑家无意插了句,说大人随身还带笺的啊?摩雒说这笺极贵,在云敖,就这么大一张,单张价值一金……喏,顾公子能瞧出来这价值么?!”邓稚吾和妻子都瞧不出来,不就一张纸么!无金无银,甚至连绢都不是。
顾江天专研幻术和学术,笔墨纸砚上,不似京师那些玩性公子讲究得多。他捻白笺在手,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滑,处富贵多了,本能地能感受到这是一张好纸。
但好在哪,他讲不出名堂。
若是王照在,应该能头头是道,他喜欢研究这些。
在场剩下的人里,肖抑更是不明白了,一张纸,跟脸差不多大,就要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