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的时候教头还没死。
她就这样被劫上无名山。
五人一到山上,就将冯安安甩给一名少年:“抑儿,给你带了个小师妹回来!”说着五人哄堂大笑。
少年满脸疑惑,不明就里,虿翁却已提着冯安安的衣领,将她抛掷在少年脚下,仿佛丢弃一只小羊。
“以后他就是你的大师兄了!”五人告诉冯安安,而后离去。
冯安安被丢在草垛里,打量眼前灰头土脸的少年。他穿得也忒难看了,明明十四五岁少年,却穿着七老八十,老头才会穿衣裳颜色,款式。
且是那种去乡下围猎时,才见得一两次的农户老头的打扮,城里阔气老爷都比他品位好!
少年一看就没见过世面,瞧见冯安安,还怯怯地后退了一步。
冯安安瞪了少年一眼,两只眼睛鼓鼓的,腮帮子也鼓鼓的:“还不快给我松绑,我乃——”刚想表明身份,又记起“以女充子,欺君罔上,是死罪”,戛然止声。
少年可能是个听话的哑巴,竟被她的气势唬住,真过来给她松绑,低着头,全程不敢看她。
麻绳刚一松,冯安安就重重推开少年:“你是我哪门子大师兄!”她一边叫着,一边跑出去,再无名山里越走越怕,找不到下山的路,最后躲进洞里。
……
冯安安靠着树,回忆着如肖抑的初遇,禁不住笑出声。
他那时的样子,实在是从里至外都太怂了!
*
肖抑打马前行,四野空旷,两侧生风,愈寂静他愈会想着冯安安。
心有灵犀,他也回忆起初见冯安安的情景。
师父们绑了个少女来山里,将她丢在草垛下。少女定是一路挣扎,头发散了批下,她跌落草垛的那一刻,月光也正倾泻而下。少女重站起来,站不稳,有些摇摆,青丝随着转动、飘扬,带着阵阵不知名的,极好闻的香气。
后来他才知道名称,叫龙涎香。
她皮肤如玉般细腻,吹弹可破。穿的宝衫华贵、精致,一路上山并未弄脏太多。
肖抑呆了,心想她是神女吧,这样尊贵……
他从未见如此生养和打扮的大人物。
深深的自卑,令他后退半步。
不敢违逆神女,他给她松了绑,又想着,尊贵的神女怎能被绑起来……
后来,肖抑同冯安安一点点亲近。
她天天给他翻白眼,用瞧不起地口气说:“你都十四岁了居然不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