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竹点头,缓缓退下。
慈安宫的牌匾高挂,宫门被铁链锁住。
许令姜看着那扇门,眼里满是恨意。
青莲见许令姜在此处停留许久,开口道:“姑娘要进去吗?”
“我想杀了她。”
“姑娘忍住。”
许令姜闻言转身离去,她怕再不走就真的进去把人杀了,这几日她一直忍着,忍着不去动手。
回到寝殿正巧赶上早朝结束,她陪着小希询用了早膳,好生安慰一顿才脱身离开。
甬道上,许令姜转身看向青莲,“青莲,你留下来,我不太放心。”
“姑娘,你呢?”
“有白莲与春莲在,夏莲与冬莲过几日就到了,届时你再回来,换成冬莲守在陛下的身边。”
青莲见状,独自返回。
许令姜踏出宫门,看见安王与端王,她走上前俯身行礼。
安王与端王也跟着行礼,“皇嫂。”
“两位王爷说早了,等日后再喊吧。”
安王道:“迟早的事,我们送皇嫂回去吧,随便看一下皇兄。”
“也好,我有事同你们商议。”
王府被重兵围住,四下再无他人。
许令姜来到房间,屋内很安静,只有平稳的气息声。她轻轻地走过去,坐在榻边,嘴巴不停地动着,声音很轻,不知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她缓缓放下苏正则的手,掖好被角才起身离开。门关上的那一刻,苏正则的眼睫动了一下。
许令姜缓步走到正厅,瞥见一旁的谢致远与贺忆昔。她愣了一下,看着谢致远阴沉的脸色,默不作声。
谢致远压着怒火,呵斥道:“几日不吃不眠,这样下去,王爷未醒,你便倒下了。到时谁来护着陛下,谁能命令那些亲军与守备军?”
许令姜不作回应,过了许久,她哑声问了一句:“书院与其他人都没事吧?我如今抽不出空闲去看。”
“书院有你秦师姐与孙师兄,不必担心。侯府,叶府还有几家都没事,你先歇息一晚。”
谢致远见她开口便问他人,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气得要骂人,可又舍不得,只能放轻声音。
贺忆昔将小静姝递给嬷嬷,走过来,担忧地看向许令姜,“令姜,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张憔悴苍白的脸,沉下心来听听你沙哑的声音,什么身子能受得住这般糟蹋?”
谢致远随即说道:“忧心你自己吧,把禁军令牌给我,禁军之事交给我,你顾着王爷与皇上便行。”
贺忆善接过白莲手中的粥,一直端在空中。许令姜见她强硬的态度,没有办法,只能接过粥碗,忍着恶心吃了几口。
与安王、端王商议完八皇子的事就被贺忆昔拉回房间。许令姜看着贺忆昔搬来椅子坐在那里,没有想离开的意思,只能闭上眼睛,大概是真的累了,很快她就睡着了。
翌日,天阴沉沉的。
许令姜起身,来到苏正则的身边,看着他面色依旧苍白,心突然绞痛,她从怀里拿出药瓶,倒了药丸,仰头吃下。趴在榻边,握着苏正则的手,久久不动。
醒来已是午时,她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起身走向门外,见无人在此,走向正厅。
争论声传入耳中。
许令姜看向王府大门的方向,握着青霜剑走过去。如她与老先生他们计划的一样,这些皇亲国戚果然坐不住来闹事了。
头有些疼,她踏出府门便见一群身着官服、华服的人堵在门外。
“宁侯怎么掺和进来了,是家中的小妾颜色不够好,还是外室肚子里的孩子不闹腾?不知能否生个男孩,让刘家后继有人?”
宁侯脸色瞬间变了,刚要反驳,便见许令姜又看向太师。
“太师身为文臣,竟也会如此鲁莽行事,倒是叫我开了眼。你这么些年也不容易,一直被顾太傅压着,我就看在你满头白发的面子上,体谅你一回。”
“尚书令,六部皆是王爷的人,你倒是不好捞油水,年纪大了,也该想后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