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延棋的话不能完全信也不能不信,许令姜要赶到城外军营,那里的兵只听命于肃亲王,若是京城有变,那就是最后的希望,倘若是乌龙,那就当一次历练。
许令姜紧握着缰绳,看着荒芜的前路。
又行了一段路,前方突然出现人马,近了些才看清来人是孙子卿。
许令姜猛拉缰绳,小黑扬起前蹄,又稳稳落下。
“师兄,可是京城有变?”
孙子卿跳下马,走向许令姜,“是,如今的京城守城兵面孔生疏,且只许进不许出。文思书院今日突然被包围,我是从后山的小路逃出来的,秋濯与致远还在书院,城内其余人暂且不知。”
许令姜利索地下了马,将怀中的青色玉佩取出,递给孙子卿。
“玉佩是大将军的。”
她又转身将青霜剑取下来。
“师兄,城外军营寻甄大汉,两件信物,他会听你的。怕是军营处也有人盯着了,师兄要小心,夜二会跟着你。我带着夜一去锦州守备军处。城门十里外汇合。”
话音一落,许令姜上了马,策马而去。
孙子卿随即上了马,朝着城外军营赶去。
雁山山脚下,两匹马稳稳地停下,被几位士兵围住。许令姜下了马,缓缓取出扳指,套在手指上。
“来者何人?”
“当朝定远将军,许令姜。”
身着武官服的人走上前,漠然置之。
“定远将军为何来此?守备军一向只听从陛下的吩咐。”
许令姜抬眼望向他,“本将军以皇上与肃亲王的名义来此,领军回京救驾。”
说着,她亮出亲王扳指。
“无兵符,不出兵,这是先帝定下的规矩。将军的话不一定可信,我这就……”
“陛下年幼,朝廷之事由肃亲王定论。本将军是先帝亲封的将军,是先后的义妹,更是当今圣上的姑母,陈军长有何不敢出兵?”
一片安静。
“先帝提拔你,你不该护先帝唯一的血脉吗?即便不知消息的真假,走一趟何妨?不要让先帝看错了人。”
陈军长面无表情,抬头看向许令姜,眼神坚毅,“将军,何时出发?”
“即刻。”
陈军长指挥着,不过片刻,军队就整装待发,随着一声令下,浩浩荡荡朝着京城进军。
城外军营,甄大汉抓住鬼鬼祟祟的几人,刚想严刑拷打便听到军营外的动静。
守卫兵领着孙子卿来到甄大汉面前。
甄大汉瞥见青霜剑,又看到孙子卿拿出来的玉佩,心中已然信任。他沉着脸听完孙子卿的话,转身整装军队。
城门十里外,两军汇合。
许令姜接过青霜剑与玉佩,走进扎起来的营帐。
“陈军长,甄大汉,两位是有作战经验的人,与我这空有将军名号的人不同,此次两位为主,我为辅。”
陈军长,甄大汉摊开地图,商议作战。
许令姜在一旁默默听着,她虽然懂兵法,可从未实战过。从前在王府里受苏正则教导,也不过是纸上谈兵。她看着激烈争吵的两人,又听着其他几位副将的声音,默不作声。
良久,许令姜指向地图上的南城门。
“南城门离皇宫最近,最好是从此攻入,直达皇宫,护住陛下。西城门离皇宫最远,守卫定是松懈的,兵力或许不如其他三座城门的。两位各有考量,不如兵分两路。”
许令姜抬头看向众人,又道:“夜一夜二会在深夜去仔细探查京城叛军兵力,到时再判定究竟如何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