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花娘随着老阁主去了里水镇,不小心走丢。她独自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被冲她驶来的马车吓在原地不敢动。
千钧一发之际,被带着面具的人救下。
她跟着面具人来到客栈,看着他匆忙吃起饭,自己只能在一旁默默咽口水。
面具人好像听见她的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分了一碟菜放在她面前。
两人在脏兮兮的木桌上吃完饭。
面具人好像银钱不够,只能要一间房。她不知脸皮地跟着,睡在小榻上,期待明日能够看到面具人的脸。
可等她醒来,面具人不见踪影。她找了许久也没找到,独自在房间内待了一天。她放弃寻找,可离开房间前无意发现一幅画。
她走上前定睛一看,是面具人落下的。可她不认识面具人,怎能将画还回去?
正巧老阁主也找到她,带着她回了西阳城。
自那日起,她开始四处打听,可迟迟没有那面具人的消息。她忍不住打开画卷,发现画中的女子是离世的霍皇后,加上霍家叛国的传言与皇帝下达的命令,她就知道自己不必再寻了。
再后来,她爱上了将军,不顾老阁主的反对,学起唱戏。每一年,她都会去里水镇唱戏,去祭拜那位将军。
许令姜起身走向那幅画,看着画中的女子,英姿飒爽。她背对着花娘,问道:“我与霍皇后长得很像,也会听到流言蜚语。如今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长得像。”
“很像,但流言有些过分。据说霍家男儿都战死,怕是没有留下血脉,更何况他们根本不可能想到皇帝会如此不留情面,下手如此迅速,毫无征兆,这样的情况让他们如何保住血脉。”
许令姜闻言,低头淡笑。她身边有两种人,一种坚持霍家有后,一种否认霍家有后。
不管怎样,她只需听便好。
“花娘,年岁多少?”
花娘一愣,“……三十五,有些老了。”
“不太像,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许令姜转过身,向花娘颔首,“天色不早,改日再来。”说完,走出房间。
花间阁的香气不似初来的那么浓郁,也比初来时安静了很多,若非这檐角下挂着栀子灯,怕是难以置信这是妓院。
许令姜最后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街道上人来人往,她看见一个棚子,上面挂着“决疑,看命,神课”,心血来潮走了过去。
她没有算过命,不是不信命,只是命多变,信不信也不重要。
“姑娘,算姻缘?”
算命先生放下折扇,看向落座的许令姜,不等她说,又摇了摇头。
“姑娘,姑娘所爱之人此生只有姑娘一人,是痴情人。”
许令姜闻言一愣,随后起身朝着算命先生一拜,拿出荷包便要掏出银钱。
“不必,缘分让我为姑娘算一卦。”
许令姜停下动作,朝着算命先生又是一拜,抬头看向已落下的太阳,双手握紧,转身离开。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许令姜身着黑衣,纵身跃起,翻过高墙来到柳府前院。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一看,是云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