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贾代善默念着管他去死,直接往外书房去了。
眼看他爹从夹道转弯了,贾小赦急道,“爹,你走错啦!这边!”
“我还有事,你是跟着我,还是跟着颜大人?”贾代善站在转弯路口问道,他坚决不会再管这个作得慌的人。
贾小赦反复纠结,最后恋恋不舍地告别他爹,“我还是跟着颜大人吧,他在生病呀,诶,真的好可怜啊,我听到他在叫娘和姐姐。”
小貔貅心疼得唉声叹气,连他爹抱着他往正院走了也没察觉。
贾代善心里拧巴的劲儿禁不住他儿子长吁短叹的,又给松了一回。
颜灵筠这种人就是睡梦里犹带三分警惕,古人说,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大约是真的难受了。
贾小赦心疼完他的颜大人,一抬小脑袋,发现乾坤大挪移,他
高兴地扭头亲了他爹一口,然后顺着他爹往下爬,继续用他的小短腿蹬蹬蹬,“颜大人,我爹回来啦。”
“咳咳。”颜灵筠嘴唇都烧得干裂了,正靠在床头听底下两个幕僚念公文。
俩幕僚都是和蔼面善的中年人,听见贾小赦的声音赶忙把文书往怀里袖子里揣,结果还是晚了一步,被贾小赦发现个正着。
贾小赦离气炸了就那么一点点距离,气鼓鼓地坐到脚踏上,一拍床沿,“张大夫叫你多休息呀!”
“我明日得去和上一任知府交接,他也要去上任的,不好耽搁人家太久。”颜灵筠摸摸他的头,“我没事,一会儿喝完药就好了。”
糊弄寻常孩子也就罢了,糊弄貔貅幼崽是万万没可能的,贾小貔貅瞧着他就是满身的病气,眉宇间还隐约夹杂着死气,虽然时隐时现,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如果是凡人,被貔貅的财气护一护,多半是能撑过去的,可是主人不是凡人呀,他护不住怎么办。
贾小赦年幼迟钝,觉得不管主人现在什么样,只要在自己身边就好,要是主人死了,他还这么小,到哪里再去寻他呢,这里的天道不给他第二世怎么办?
想着想着,就带了哭意,只管可怜兮兮地瞧着颜灵筠。
颜灵筠向来习惯糟蹋自己,被他这样一看,倒添了些许心虚,轻轻叹了口气,“罢了,你们先下去,把东西搁下我一会儿看。”
幕僚大叔也只得先退下。
贾代善拖了个凳子坐在床头,十分肯定地道,“姓陈的是你放走的,不知道你是何时谋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