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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秋兰扑在我怀里，嘤嘤地哭。

此时，我听到另外一个房间里冯三同气壮如牛的呼噜声。

我搂住了秋兰：&ot;可怜的妹子--&ot;

秋兰的双手紧紧地筘住我的脖子，她的嘴在我满是麻子的脸上疯狂地亲吻起来，而且胡乱地说着话：&ot;哥，哥，你要了我吧；哥，哥，我会伺候你一辈子的；哥，哥，你要了我吧--&ot;

秋兰的话刺激着我，我的心被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我可以感觉到心在淌血。

我突然用力推开了秋兰，吼道：&ot;你给我滚！滚！&ot;

那时，我在秋兰面前一定是个面目狰狞的魔鬼，她的身体在床角缩成一团，浑身颤抖，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冯三同的呼噜声也消失了。我也浑身颤抖，喘着粗气，愣愣地瞪着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秋兰喃喃地说：&ot;哥，你真的嫌弃我吗？哥，我可是真心真意对你好的--&ot;

我无语，低下了沉重而疼痛的头颅。

那一刻，我心里长满了荒草。

秋兰缓缓地朝我爬了过来，我觉得浑身发冷，不知道如何是好。

秋兰说：&ot;哥，我知道你心里还记着那些事情，时间长了，你忘记了就好了，一切都会过去的，哥--&ot;

我喃喃地说：&ot;你不懂，你不懂--&ot;

秋兰爬到了我面前，我可以听到她呼吸的声音，可以闻到她身上特有的女人的味道。她说：&ot;我懂的，哥，我懂--&ot;

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还是喃喃地说：&ot;你不懂，不懂，不懂--&ot;

秋兰又哭着说：&ot;哥，我懂，真的懂。哥，我会好好待你的，让你忘记那些痛苦的事情--&ot;

我又突然大吼了一声：&ot;你不懂--&ot;

紧接着，我又用力地推开了她。然后我站在了床上，愤怒而又屈辱地脱下了裤子，继续朝她吼道：&ot;你看，你睁大眼睛看看，我不是个男人了，不是了！妹子，我不能害你呀，不能--&ot;

说完，我颓然坐下来，抱头干嚎起来。

一声长叹，从冯三同的房间里传来。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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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想起那截被打断的命根子，心里就会产生极度自卑的情绪，这种情绪会转化为愤怒，然后就特别想杀人！可是，在那个永生难忘的除夕夜，我没有杀人，我不会把我的恩人杀了。我只是提着鬼头刀，来到湘江边上的河滩上，在呼啸的风雪中嚎叫着挥刀狂舞。

……

我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离开了雷公湾，离开了善良而又苦难的冯家父女。我要走，是谁也拦不住我的。那天，我在山坡上和冯家父女一起种苞谷，远远地看到了一艘帆船停在了雷公湾渡口上。我站在那里，眼睛直直地凝视那条船。冯三同仿佛知道了我的心思，他说：&ot;麻子，朱四来了，他说过，开春要载货路过雷公湾的，他来带你走了。你去吧！&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