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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天黑了，室内变得昏暗起来。

&ldo;这里好象是热海最早天黑的地方啊。&rdo;神谷凄凉地笑了笑。

分手时，作为&ldo;礼物&rdo;，神谷把一张称为&ldo;七三一部队要图&rdo;的地图送给栋居，说：

&ldo;我有一位学生分配在当时的测绘班，这就是他绘制的731部队概图，在部分队员中转抄、保存，从来没有公开过。它是&lso;731&rso;最详细的概图。我带到棺材去也没用，请您代为保管吧。以后说不定有机会可以把它公诸于世呢。&rdo;

栋居深信，神谷保存的这张地图一定能发挥巨大作用。

第九章　魔鬼的替换术

第一节

栋居决定访问薮下公寓的房主。已经查明，房主叫薮下清秀，在白山二段开设一家妇产科医院。

到目的地一看，是座白色的、钢筋混凝土的四层楼医院，除了妇产科，还兼设性病、皮肤、泌尿科。医院的招牌上写着&ldo;院长薮下清秀&rdo;。栋居想起了神谷说的话‐‐薮下技术员在&ldo;731&rdo;里是研究梅毒的。

一进大门是问讯处和候诊室，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医院特有的消毒味，许多病人在候诊。看来这里主要是妇产科，所见的都是带着婴儿的妇女或大腹便便的女人。栋居挺怕染上性病或皮肤病，幸好人群中并没有患梅毒或严重皮肤病模样的病人。

虽然医院是看那种病的，病人却不少。候诊的沙发上坐满了人，有的没座位，站着。这里没有一个男病人，栋居一进来，所有候诊病人的目光都向他投来，那眼神似乎在怀疑‐‐这人一定患了性病才闯到这儿来的。

栋居避开那些目光，走到问讯处掏出名片要求见院长，办事员惊愕地走进里间。不一会，带来一位五十上下，头发稀疏的男人。

&ldo;我是事务长寺尾，您找院长有事吗？&rdo;他一边递上名片一边郑重地问，一副非常小心的样子。

&ldo;薮下公寓的房主是你们院长，前几天公寓里死了一位老人，对此，有些事想请教院长。&rdo;

&ldo;哦‐‐院长只是名义上的薮下公寓房主，一直委托管理人代经营的。&rdo;寺尾显得有些厌烦。

&ldo;不，那是管理人不知道的事。战争年代里，那位死去的老人同你们院长在中国大陆建立了特殊关系。&rdo;

栋居将事情挑明了，事务长大惊失色，吓唬的效果不错，看来寺尾也不了解院长的经历。

&ldo;请你稍候片刻。&rdo;

寺尾慌忙进了里间，少顷又返回来恭敬地说：&ldo;请您同院长见面，这边请。&rdo;寺尾主动走在前而引路。

薮下等在院内居住区的会客室里，他是一位六十岁上下的老人，满头白发，风度高雅，穿着一身和服，看来他只管医院的经营，对病人的诊断和治疗已由其他医生担任。或许也象薮下公寓那样，只挂一个空名义。

薮下稳重地同栋居互致初次见面的寒喧，听栋居说明来意后，缓缓点着头说：

&ldo;我和奥山君在731部队时关系确实很好，他怎么会突然那样死去，我觉得很奇怪。回想过去&lso;731&rso;的日子，是件痛苦的事，能分担这种痛苦的朋友死了，我当然是很哀伤的。&rdo;

&ldo;奥山住在你的公寓里，这是偶然的呢，还是……&rdo;

&ldo;几年前，大概是昭和五十二年二月初，我有事开车经过保健所路，看到奥山伫立在高村光太郎雕刻室的遗址前，出神地凝视着告示牌。我熟悉他的背影，停下车靠近一看，果然是奥山。停战一别，三十二年过去了。我不愿提起&lso;731&rso;的往事，也从来不在原队员的聚会上露面。久别重逢，互相问及别后经历，奥山说老伴去世了，剩下他孤单单一人，想在以前初恋的情人‐‐高村智惠子生活过的地方找一个住处，正在找合适的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