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恒示意他退开,轻轻拉上门,把哀恸凄惨的哭声关在身后。
“好可怜。”三宝拿下毛巾叹,“还是有感情的嘛。”
傅言恒回头看他一眼。
他立即重新把毛巾放回去。
傅言恒背着手,眉头轻蹙,“我用过傅峤这个名字吗?”
“唔唔。”三宝说。
傅言恒取下毛巾。
“没有。”三宝哈舌头。
傅言恒点点头,往前走,“查这人。”
都说程家大小姐任性刁蛮,冷血不孝。
但他这短短几十分钟,就见到了两次她的软肋,一次是现在痛哭的她,还有一次,是她喊出“傅乔”这个名字的时候。
与传闻不符啊。
等他洗完澡换完衣裳出来,三宝正贴在书房门上,竖耳倾听。
一看见他,立即站直摆手,轻声道:“没声音了!”
傅言恒走过去,轻轻敲门,“程小姐。”
没动静。
他轻轻推开一条缝,程绮罗婴儿一样蜷在冰冷坚硬的木桌上,一动不动。
他猛推门而入,大长腿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手指往她鼻尖下试,登时松一口气。
呼吸均匀。
三宝跟过来左看右看,掩住嘴轻声,“好像睡着了!”
傅言恒挑他一眼,“资料呢?”
三宝“吱溜”脚不沾地出了门。
傅言恒半个小时后下楼,三宝立即端上膝盖上的笔记本。
“老大,往前五十年间叫fu(四声)qiao(二声)的共有4561人,通过图像对比,程小姐说的人应该是这位,生平很简单。”
傅言恒目光落到一张清晰寸照上,明白为什么三宝这么笃定这人就是程绮罗口中的“傅嶠”。
要不是他知道自己少年时的模样,还真以为眼前人是自己。
是个清瘦少年,五官冷峭,眼神桀骜,的确和他很像,像得生出一种照镜子的感觉。
除了没有他眼角这一颗痣。
再往下,是张生活照。
少年戴着眼镜,一丝邪气如入鞘的刀锋被藏起来,一身宽大校服,挎着书包,看起来文质彬彬,书卷气十足。